王芬,字文祖,“八厨”之一。
有治才,自黄巾起义起,就任冀州刺史,至今才一年时间,冀州上下便安定了许多,流民归附,乱贼平息。
刘贤与他素未谋面,按照历史来说,此人最终想要诛除汉灵帝,未尝不是一直在寻找救治大汉的方法……
“王使君,下官安平郡守刘贤刘伯文,见过使君!”
刺史府中,刘贤恭敬施礼。
本来刺史是没有自己治所的,乃是个监察官。但两汉期间,时而州牧时而刺史的,渐渐地,成为了地方管理的上官,自然就有治所有府衙了。
主座上跪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头戴高冠,面垂长须,正眯眼打量着刘贤。
“伯文请起,入座。”
“谢使君!”
刘贤插手端坐,不曾失礼。
“自黄巾之乱一起,某便时常听到伯文名声,到如今以弱冠之身位居中郎将,果真是少年英才,此为,大汉之福啊!”
王芬声音温润和蔼,十分入耳。
“下官愧不敢当,使君这样的中流砥柱,才是大汉真正的擎天白玉在,架海紫金梁。”
刘贤欠身,谦虚道。
王芬听了刘贤恭维,不置可否,看样子倒像是很受用。
“伯文此去京师,以伯文汉室宗亲的身份,想必必能获得重用。伯文可有面圣对策?”
这里的对策,乃是说皇帝垂询的时候,发表的看法。
当然,一般人都会说点好听的,提两句皇帝高兴的,最多说两句无关紧要的,等皇帝一高兴,兴许就赏赐个大官。
“下官未曾面过圣,因此不知如何应对。”
刘贤老实道。
“伯文身为汉室宗亲,理应就眼下乱世向今上进言啊,若今上幡然悔悟,大汉还有的治。”
王芬随意的道。
刘贤挑了挑眉,却未接话。
这老哥傻的么?!我他么要真提了,还回得来么?!
蹲监狱都是轻的!
王芬见刘贤不吱声,嘴角撇了个讽刺的弧度,随意打发几句,便让刘贤退下了。
待刘贤走后,王芬嘲弄的自言自语,道:
“大汉真是没落了啊,汉室宗亲亦不敢披露民间惨状,这样的朝廷,还有救么?!”
辞别了王芬,刘贤对他的感官又降了一分。
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就敢只说让自己提意见,一点都不注意影响,行事如此不密,还想谋诛皇帝,怪不得成不了事!
晓行夜宿,中平二年十月末,刘贤来到了大汉京师,雒阳。
雒阳是都城,是大汉最顶尖的城市,甚至是同时期全世界最顶尖的城市,规模宏大,气象磅礴。
雒阳城高便有十六七米,城楼最高处甚至有三十几米!
作为当世最雄伟的城池,远远观去,宫殿楼阁仿佛与天相接,金碧辉煌宛如天阙!
穿过平城门、朱雀门进入南宫,由小黄门带着先于偏殿演礼,并沐浴更衣,直到身体洁净了才换上早就备好的衣服,上了甬道三两绕,便到了西园。
西园,汉灵帝所建,用于收敛民间财物,同时明码标价卖官鬻爵也在此处。
后来的西园八校尉也是成立于此。
小黄门引了刘贤来到西园,又走不远就到了园中一亭前,亭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正微眯着眼侧卧于一方矮塌之上。
小亭四周早就围了锦帐挡风,矮塌之上也是锦被铺陈,数名宫女手捧这小碳炉依偎在那男子身边。
亭下不远,数名乐女正在弹奏箜篌,声音清脆悦耳。
台阶处,数名宦官静静侍立,带刘贤来的小黄门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刘贤不要惊动那亭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