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力一愣,不由道:
“怎么?!便长了几岁年纪便走不得路么!怎么就死?!”
赵云亦是大奇。
贾诩于马上拱手苦笑,道:
“众位,某家贾诩贾文和,如今上马也只为活命,便如方才若是某稍一疏忽诸位便见不到我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条生路,诸位切莫生事,不然老朽又蹈死地了!”
李大力见他说的不明不白,哪里肯散,却也偷眼看了一眼刘贤,见刘贤一脸笑意,似乎并不在意这老头儿骑了自己马匹,更不介意为之牵马。
以李大力的脑筋,怎么想的明白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但他知道一点,便是岂有主公与人牵马,自己高坐马上的道理?!
当下只是不依。
贾诩不得已,对手执缰绳的刘贤道:
“使君,不如便让某下马步行吧?若不然李榷、郭汜之军来了,我等走不脱矣。”
刘贤轻声一笑,道:
“如此也好。李大力,教他们分出一匹马来与贾公!”
自己便有回到马背上去。
李大力听话,匀出一匹马来,又在军中让兄弟们接了两个小童,一起奔河阳城外的军营而去。
到了营中,刘贤早一步下马,又来到贾诩马前,亲自为他牵住马头,让贾诩从容下马。
营中众将见了都是大惊,连忙悄悄问相赵云。
赵云皱眉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众人也是依旧不明……
安排好了贾诩住下,吩咐诸将赶紧歇息,明日务必破去李榷、郭汜,众将应下,只是不走。
刘贤笑道:
“入夜了,诸君还不歇息,怎么赖在我这儿不走?!”
张郃跟随刘贤时间长了,闻言笑道:
“主公今日接了一人而来,牵马坠蹬好不卑微,却不知是哪处天神下凡?!”
刘贤见诸将都是支着耳朵听着,便笑道:
“便与你们说了吧!”
刘贤便道:
“此人乃是贾诩贾文和,当初在董卓麾下。董卓伏诛以后,献计李榷、郭汜反攻长安者便是此人!”
众将倒吸一口凉气!
贾诩之计可以说压垮了大汉王朝最后一点复兴的希望,自此后公卿沦为囚徒,天子如在狱中……
“出此毒谋之人合该一刀杀了,主公怎么竟如此待他?!”
刘贤笑笑,道:
“天子得以出了长安,也多亏了此人。公卿能够活命,也于此人有关。”
众人齐齐一滞。
“前者,王允当政,不允董卓麾下投降,此人在董卓军中任谋士,不做此计便要身死,他也是逼不得已。
若是董卓乃是明主,为之赴死也是名士节操,但董卓显然不是,因此人赔上性命他必然不肯。
若是王允当初宽政,不至于追究从人,他未必不是朝廷栋梁。
但前事以往,如果只能是如果。
今日这般时局,时也,命也!”
刘贤一时落寞起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笑道:
“此人之智,某所知也不过一二,所使也只为自保罢了。便如今日,李郭二人蠢笨,不用他计,甚或早有杀他之心,因此他便离了李郭,要去往华阴投同乡段煨而去。野渡前被我追上,见我手掌剑柄,便立即改口要来投某……”
众将愕然,随即便怒:
“原来不是真心投靠!”
便有小校要反身杀之!
刘贤赶忙止住,道:
“他不过谋一个己身,不必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