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应对?”
问话的是洪水堡一名千户。
“应对之法有二,要么以势压人,堂堂正正之师碾压过去,要么出奇制胜,分兵夹击,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寻机破敌。”
田蒙自信的说。
“样子不对。”
王昭面色慎重,眼神锐利紧盯着前方布置的军阵。
“怎么不对?”
还是那位千户好奇开口。
“各位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焉支山附近什么最多?”
这一句话好似问到了点子上,大家伙都是陕西一地土生土长的人,当然明白这话的含义。
“是了,他们不可能只有这些人马。”那位千户口中的人马非是人数,而是人数加战马之合。
焉支山是天然牧场,生活着无数马匹,更有大大小小的野马群驰骋在草场上。
“流贼占据大片牧场,却只有两千骑兵,咱们这里不是中原腹地,没有环境饲养战马,说句不好听的,大明的战马半数出自咱们这里。”
“有埋伏!”田蒙率先反应过来。
“确实。”王昭颔首,大股骑兵始终没冒头,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埋伏着。尽管战马数量未知,且必定没有相应的装备,可数量压过质量,真要有万骑战马,将会是很棘手的麻烦事。
众人回到军帐中,看着硕大的地形图,王昭与其他将领纷纷搜寻敌人可能埋伏的位置。
如今,众人的位置离洪水河谷很近,附近地势复杂,但更容易藏身,光看地图,就有不下
数处可以伏兵的地点。
“大人,咱们还是撤吧,实在太危险了。”说话的是田蒙,他不怕死,但是他担心王昭的安全,其他人死活他不管,王昭一定不能有事。
王昭抽出腰间佩剑砍在地图上。
“如今形势危机,没时间尔虞我诈,各位不如畅所欲言,这人是救还是不救?”
他扫视一圈众人。
“救的话,各位可能遭受伏击,但能留个忠义,为国捐躯的好名声,不救的话,各位可能事后遭到弹劾,轻者丢官罢职,重者充军发配皆有可能。”
“大人这是哪里话,这里您的官职最大,当然是听您的。”
有人出声附和,但话里话外推脱的意思非常明显。
“如果我们眼睁睁看着巡抚跟总兵大人陨难,朝廷的言官们怕是饶不了咱们。”洪水堡千户犹豫说。
“流贼至少三万人马,听说花寨堡已经失手,古城堡、新添堡、顺化堡等皆闭门不出,生怕流贼找上门去,如果我们早一步得知消息,巡抚他们也不会稀里糊涂的被人当作要挟之物。”
“各位可还记得正统十四年的京师保卫战?”王昭看了看众人道:“我大明主力在土木堡惨败,瓦剌骑兵长驱直入,俘虏英宗皇帝,危机时刻,于谦于大人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当然是记得,不知道大人何出此言?”
“各位不觉得今日之状况与当年颇有几分相似吗?”
众人一个激灵。
这
位王大人是想效仿曾经的于谦啊,可是他知不知道,那位留下“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大忠臣、国士无双的贤臣,避免中华历史重演南北朝的民族英雄,是被老朱家砍了脖子?
“您是要效仿于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