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用诗文换剑的人，自然是江晟。

不过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人群中就是嘘声一片。

“切！”

“一首破诗就想换走这样的宝剑，简直做梦！”

“呵呵，会舞文弄墨，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模样长得倒是还算周正，怎地想事也如此之美呢？”

“就是，几句破诗算什么宝物，要我说，这把鸦九剑起码价值千金啊！”

……

毫不意外，江晟的提议，在人群中惹来一片非议之声。

要说他现在在长安诗坛中，也算有了几分薄名，但那多半不过是出自裴耀卿卖力的宣传。

无论如何，他的名声都还没有达到那种街谈巷议妇孺皆知的地步，就更别提这些整天打铁的大老粗了，因此一个个听说他要用诗歌换宝剑，纷纷发出不屑的嘘声。

倒是人群中的裴耀卿，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激动道：“要作诗了！要作诗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江师终于又要作诗了！”

“呵呵，可以，久闻江郎的才名了，还请江郎作诗，张某洗耳恭听便是。”出乎众人意料，张云鹤只是笑了笑，就请江晟作诗。

事实上，这本就是两人早就商定好的环节，用宝剑的价值，衬托江晟的诗才，在给众人植入江晟的诗歌也是至宝的印象之后，才方便他进行下一步的“坑蒙拐骗”，彻底打通萧家的财路。

“好。”

江晟点点头，这次也不搞什么七步成诗的噱头了，直接吟诵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首诗：

欧冶子死千年后，精灵暗铸剑鸦九。

云鹤铸剑长安中，天与日时神借功。

金铁腾静火翻焰，踊跃求为莫邪剑。

剑成未试十余日，有客赋诗求一观。

谁知闭匣长思用，三尺青蛇不肯蟠。

客有心，剑无口，客代剑言告鸦九：

君勿矜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钟可刜。

不如持我决浮云，无令漫漫蔽白日。

为君使无私之光及万物，蛰虫昭苏萌草出。

“好，好诗！”

江晟的诗一念完，众人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张云鹤就倏地拍板，看起来颇有迫不及待的意思。

这让众人在不忿之余，又颇有疑窦丛生的感觉。

他们倒是没有怀疑江晟和张云鹤有所勾结，只是觉得这个大老粗什么时候懂得欣赏诗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