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裴耀卿连连点头。

完蛋，自己一家好像真的误会了啊！

“嗯你妈个大头鬼！”江晟彻底暴走，气得满地找东西想打人。

“咯咯咯。”

这还是萧青蔷第一次看到江晟这么失态，也不由得忍俊不禁，花枝招展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就差没打着滚捶地狂笑，声震寰宇，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江师……”裴耀卿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闯祸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江晟。

“你先别叫我，我听到你的声音就头疼。”

江晟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挥手叹道，“你这个语言表达能力啊，就是把仓颉叫来教你写诗，感觉都未必教得会。”

“这么说，犬子只是想拜在江郎门下学写诗？”

裴父不愧是大世家的一家之主，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跳过尴尬话题。

但不知为何，江晟总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不由更加羞愤，没好气道：“不然呢？给我做妾吗？”

“哇！想不到江郎竟然也会这种虎狼之词，果然是同道中人！”那个恶趣味年轻人又大笑起来。

“你闭嘴！”

裴父和江晟异口同声冲他大吼，随后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看得出来，裴家人也是被这个混球给祸害得不轻。

“如果只是拜师的话……”裴父搓了搓脸，正想说没问题，但目光忽然凝固在萧家酒肆的牌匾上。

他这才想起，萧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凌烟阁上的国公门第了，操持贱业为生的江晟，无论是从身份还是年纪上来说，其实都配不上当裴家子女的老师。

但另一方面，长安最近发生的几桩大事，又都跟江晟有关，说他是风云人物也不为过，加上裴耀卿对江晟描述，更是惊为天人，当时他只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现在当他从儿子娶亲的迷思中解脱出来之后，顿时品出一丝丝不一样的意味。

这个江晟，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欺世盗名之辈？

一时间，裴父也不由得犹豫了。

拜师虽然不像娶亲那样关系紧密，但同样是关系一辈子的大事，如果老师没找好，也很容易误入歧途。

“父亲！”裴耀卿一看自己父亲沉吟不决，不由急了，立刻出声催促。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江晟松口，万一卡在父亲这关过不去，那他非悔青肠子不可！

“孽子，住口！你给江郎还有我们惹下这么大的笑话，为父回去再找你算账！”

裴父瞪了裴耀卿一眼，又歉意的看向江晟，道，“江郎，兹事体大，还请给我们些时日考虑一下。”

“没问题。”

江晟倒是很善解人意，反正裴耀卿这个学生他又不是非收不可。

当即调整好心情，邀请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也算我萧家酒肆的盛事，诸位来都来了，不妨进来同饮一杯酒水！”

裴父也是觉得心里有愧，连忙从善如流道：“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还要叨扰江郎了。”

“哈哈哈……”

江晟和裴父相对大笑，看起来倒是宾主尽欢。

嗯，如果忽略掉旁边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裴耀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