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油盐不进的态度，很快在铁行的圈子里传开了。

一时间，每个对西域雪花镔铁有想法的铁商，都把他当成了自己发财路上的绊脚石，纷纷在暗中盘算着各种法子要把他搬开。

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出招了。

这天江晟因为头天熬夜研究新的佐料，早上起迟了一些，就没有跟萧青蔷姐妹俩一起去酒肆，但就是这一迟，让那些暗中窥伺的五陵少年们自以为抓住了机会，顿时闻风而动。

等他用过朝食，慢悠悠地往酒肆去时，却突然听见从自己前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接着就见一群鼻青脸肿的浪荡子，顺着前面的坊道一路狂奔了过来，看他们那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仿佛正在被什么极可怕的鬼怪追逐一般。

“大清早就打架斗殴吗？”江晟愕然了一下，但也不以为意。

萧家酒肆的平康坊，本来就是长安城吃喝玩乐最热闹的地方，基本相当于后世的红灯区，这女人一多酒一多，争风吃醋干架的事自然也就多，自从他在这坊开办酒肆以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稍微稀奇一点的，大概就是斗殴发生的时间了。

平时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一般都是在宵禁之前、酒过三巡的时候就开打了，像这个点，已经睡了一觉，正常人酒早都已经醒了，还打得这么惨的，可真是少见。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惊讶，并没有多管闲事，反而主动往坊道旁让了一步，任由这些“猪头”从自己身边跑过。

在这群五陵少年跑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还听到这些貌似吃了大亏的家伙在那里抱怨：

“该死的，不是说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那第三个女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看着年纪轻轻，身手却那么高强，下手也毒，你们看我这眼睛，被她打得都睁不开了！”

“你那算什么？我被她一剑削掉了半片耳朵，以后就是个残废了！”

“那些混账，竟敢给假消息给我们，这是故意坑害我们吗？”

“没错，咱们回去，找他们讨个公道！”

……

零星的絮语被晨风吹来，送进江晟的耳朵里，让他心中一动。

“他们要对付两个女子，却被第三个武艺高强的女子打成这个样子？莫非他们就是被那些铁行请来对付我的人？”

江晟心中瞬间升起警惕之意，而就在他暗暗扣住藏在袖中的手弩机关时，几个刚从他身边跑过的浪荡子也回过神来，“噔噔噔”倒回来指着他大叫道，“这不就是萧家的大郎子吗？”

“没错，就是他！”

“抓住他！”

刚刚还像丧家之犬的五陵少年们，在认出江晟的那一刻，又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围成一圈，把他堵在中间。

“小子，算你倒霉。”

一名为首的五陵少年把拳头骨节捏得“咔咔”作响，对江晟露出狞笑，“本来还打算放你一马的，但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郭郎，钟管家的意思，可没让我们现在就对付这小子啊！”旁边一名五陵少年忙提醒道。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