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拜见老师！”得到江晟的认可，张九龄当即大喜，现场磕头拜师。

“这么草率的吗？不用禀报家人，举办个仪式什么的？”

刘抱金闻声过来凑趣，调侃道，“江郎上次收徒的时候，可是整个长安文坛都作了见证啊！”

没想到江晟和张九龄居然同声否决道：“没那个必要。”

江晟的理由自然是懒，只是收个徒弟而已，又不是娶老婆，我愿意教你已经是你的福分了，还想我帮你办典礼？赶紧洗洗睡，梦里啥都有。上次诗会广邀才俊那是机缘巧合，并非他特意想收徒，现在张九龄再想有这个待遇，那是没可能了。

而张九龄的理由也颇为豁达：“拜师是学生与老师两个人的事，何须别人同意，我既然想超先祖而胜之，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成绩之后，再祭告祖先，禀报家人了。”

两人说罢，均感对这份师徒关系愈发满意，对自己这萍水相逢的老师/学生也是越看越顺眼，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刘河间处理好了段郎的伤势，走过来把刘抱金一顿痛骂：“人家师徒俩的事，你在这里瞎参和什么？”

刘抱金那个委屈啊，不过这也难怪，在场所有人里，估计也只有他和萧青蔷是重视礼法之人。

其他人里，江晟是个现代人的灵魂，对这个年代的礼法视若粪土，萧青萝是江晟说什么都对，张九龄年少轻狂、不拘礼法，至于刘河间虽然年纪最大，但你只要看他主动跟江晟结拜，就知晓他是个什么个性了。

刘抱金混在这样一堆奇葩里，挨骂真是半点都不冤枉。

不过在张九龄第一个头磕到地面之前，他还是托住他，淡然提醒道：“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跟武崇操那厮的恩怨可不小，你们这次飞来横祸，都只是被迁怒而已，你不拜在我门下，只要以后不出现在他面前，他未必会难为你，但你要是成了我的弟子，那难保以后他不会继续针对你，你也不在乎吗？”

“学生不在乎！”

张九龄咬牙切齿道，“大丈夫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姓武的如此辱我，便是没有拜师这茬，未来我也定不与他干休！”

“好志气！”

江晟微微一笑，松开手，任由他的额头落下，口中笑道，“希望你日后也能牢记今日之言语，勤勉奋斗，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有让武家侧目的能力，而且这天一定不会太久！”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张九龄性子虽然疏狂，但对江晟这种能对他形成才华压制的人却是格外尊敬。

不过他只以为江晟是虚言勉励自己，但江晟却是知道，自己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即使按他原本的人生轨迹，最多二十来年后，他就能封爵拜相，武家再怎么势大，也不至于视宰相于无物。

当然，到那个时候，武家也早就随着武则天的故去而灰飞烟灭了。

“不过难得你有这样的志气，我就算帮你一把，让你早点出将入相也未尝不可。”江晟在心里默默想道。

对于熟知未来走势的他来说，轻轻松松就能指点张九龄避开人生路上的雷区，获取更多的功勋，想要助他平步青云，实在是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