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收了他们为徒,那就有义务改变他们的命运!
“你们四个,都是一时才俊,中进士不难,但我对你们另有厚望,今年秋闱,至少得给我拿两个秀才回来!”江晟一开口,就毫不掩饰自己对几个学生的期望和野心!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大周的“秀才”和后世秀才的不同之处:
中唐以后,凡应举者皆称秀才,到了明清时期,秀才更加掉价,只要是通过了童子试的生员,都有资格称为“秀才”。
但这时还不同,从年代上划分,武周还属于初唐,这个时期的“秀才”,是作为科举的一门科目存在,而且还是地位最崇高,难度最大的一科。
据史书记载,从武德到永徽,三十余年间,秀才科每年取士不过一二人,加起来也就三五十人,比起同列科举的进士和明经两科,要少上太多了。要知道,同样是四十来年,进士科取士却超过了三百人,是秀才科的五六倍之多!
物以稀为贵,秀才的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尤其是进入武朝之后,由于之前秀才科录取的人数太少,又被先帝高宗废止过一回,其基本已名存实亡,武则天如今也逐渐有废止的想法,所以想要考取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江晟一开口就要他们四个人至少考两个秀才回来,这在旁人看来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连四个人自己,都觉得这个目标过于离谱,一时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茬。因为哪怕是贺知章或者张九龄这样的才子,也不敢拍着胸脯说“交给我”这样的话。
不过江晟可不这么想。
在他的想法里,我只是让你们四中二,已经是留足了容错率,要是连这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资格当我江某人的学生?
“怎么?办不到吗?”江晟语气严厉起来。
“这,学生只能说,尽力而为。”几人对视一眼,苦笑连连。
“四个秀才可以尽力而为,但两个是保底,必须做到。”
江晟定下了目标,可不会由着他们玩文字游戏,不过见几人面露难色,还是轻笑宽慰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是空口白牙就喊你们去考,你们既然拜我为师,为师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接下来几个月,直到秋闱开始,会有一个魔鬼训练在等着你们,只要通过这个训练,秀才不说唾手可得,至少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即了!”
不过他虽然说得自信,但几人的忐忑却并未因此减少分毫。
科举和写诗可不同,写诗只要有个底子在那,偶尔灵光一闪,也能作出彪炳史册的好诗。
但科举考的东西,却是需要寒窗十年、一点一点去累积揣摩的。
明经科还好,只要死记硬背,尚有出头之日。
但从进士科开始,难度就陡然增加,不但需要熟读四书五经,更要求举子能够学以致用,用圣人的微言大义来解决庙堂之高、江湖之远的社会问题,这就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办到的了,因此才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
考进士的难度都如此之大了,更何况比进士更难的秀才科?
江晟就算自己满腹经纶,但除非他能直接把自己肚子里的学问塞给别人,否则谁也不信,他有短时间内十拿九稳帮人考上秀才的本事!
“不信是不?”
看着几人的表情,江晟不由笑了。
下一刻,他叫来几名仆役,吩咐道:“去,到东市的坟典行上,帮我买四本《臣轨》来,接下来几个月,你们四书五经都可以放一放了,单读这本《臣轨》,吃透啃尽,我保你们一个功名可期!”
此言一出,贺知章等四人均是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