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却把自己埋了，江晟感觉此刻真是自己穿越以来最尴尬的时刻了。

不光他尴尬，萧青蔷也是再高冷不下去，一张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俩这点破事，早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凡在萧家小住过一阵的，基本都能知道夫妻俩一直分房睡。

因为近来两人关系缓和了不少，平时交流啥的也不影响，所以除了萧守业偶尔会嘟哝着要抱重孙子外，其他时候也没谁在意，当然也不会刻意去提。

没想到，现在却被江晟自己一句无心之言翻了出来，顿时在场的人一个个憋笑憋得极为辛苦。

好在这时匆匆赶来的魏昶，化解了现场的尴尬，不过随即，他就向江晟问出了一个极为诛心的问题：“江郎，徐无杖在离开之前，托在下向你问询一个问题。”

“徐无杖？”

江晟愣了愣，下意识向衙门中看去。

“徐无杖已经走了，不过他叮嘱在下将你的回答带到。”魏昶答道。

“哦，你问。”江晟点点头道。

“他问你……”

魏昶学着徐有功问话时的神态，微微蹙眉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哪一边？”

江晟怔了一下，下意识觉得这是徐有功想让自己站队了。

但他随后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不要说是他，就算是现在的萧家，也没有资格让徐有功这么堂而皇之地要求站队。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我之坚守，唯道义与忠诚也。”

看到魏昶似乎有些不太懂的样子，他笑笑道：“你就这么原话转告徐无杖即可。”

“好，在下明白了。”魏昶点头告辞离去。

他走了之后，萧青蔷才不解地问道：“江郎，这可是一个极好的向文官们表明立场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

“你以为徐无杖真的在意我们萧家站哪边吗？”

江晟微微一笑道，“现在的萧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开国元勋了，无论是对文官还是酷吏又或者武家，我们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添头而已，高兴了就帮一把，不高兴了随手就能碾死……徐无杖这么问，是在拷问我的本心啊！”

“那你觉得，你的回答能让他满意吗？”

“不知道。”

江晟无所谓地笑笑，“不过既然是本心，那也无所谓别人满不满意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他有把握自己的回答一定会让徐有功满意的。

唯道义与忠诚，说白了就是指皇帝有道，我就站皇帝这边，皇帝无道，我就站道义这边，至于其他的争权夺利我一概不在乎。

这也是徐有功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江晟相信自己的这个回答，一定能让他觉得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同道中人，剩下的无非就是听其言观其行了。

但徐有功乃至他背后的狄仁杰，以后在感情上倾向于萧家，却是一定的。

衙门里的事告一段落，几人就回了萧家宅邸，不过才刚刚进了门，就听见从江晟小院的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之声，几人面面相觑：“坏了！”

他们这才想起，之前走得急了，那条藏獒还没有妥善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