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纥升盖将元湛单独地请到了日冕殿。

元湛打量了一下四周，纥升盖并没有在主殿，而是略显惬意地靠在偏殿内。殿内没有其他外臣，除了纥升盖便是自己。

他走上前向纥升盖拱手一礼，“见过可汗。”

“六皇子不必多礼。请坐。”纥升盖抬手示意元湛随意坐下。

“谢可汗。”

“六皇子来柔然有一段时日了？一切可还习惯？”纥升盖看似关切实则试探。

“一切都有露古青公主安排，元湛都好。”元湛温温地一笑。

“说到露古青，本汗想到前几日收到你父皇来的国书说想替六皇子你求娶露古青，并许我柔然百年和平与百万聘礼。”既然元湛先提到露古青，纥升盖便也顺势引出今次会面的重点。

这是青儿的决定，本汗作为父亲必将为她筹谋。

“想来父皇定是听到了元湛的心声，才向可汗送来国书。还望可汗成全。元湛定会细心呵护公主。”元湛忽然站起身又向纥升盖一礼。

“你父皇是许了我柔然百年和平与百万聘礼，但本汗还需六皇子承一诺言。”纥升盖眯了眯眼。

“可汗请说。”

“待来日六皇子君临天下，得许我青儿凤凰之位！”纥升盖气势威严，不容反驳。

“看样子可汗对小王很有信心啊！”元湛勾了勾嘴角的弧度。

“你的眼神告诉本汗你做的到。所以本汗才决定将青儿许给你！”纥升盖望着元湛张扬无比的眼神，心中有了定数。

“多谢可汗成全！若元湛有生之年荣登九塔，必以凤位许之！”元湛低头一躬。狂喜之余更多的是举棋不定的摇摆。

如果可以，我绝不想把青儿卷进我的争斗中。可我与她的身份注定让这份感情不再纯粹。有时候真希望若青儿只是个普通姑娘该多好，但若真如此，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与她相遇。也正因为她的身份才令我注意到她。我真是太过罪恶！

人都是贪心，原以为自己并不在乎，可一旦深入，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堪一击。我其实要的很多，无论是帝位还是青儿，我的内心告诉自己，我都想要！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求一个女人。我要她，连人带心，包括她身后的权势，一并都要。即便让这份感情不再纯粹，也在所不惜！

“很好，愿将来六皇子不要食言！”纥升盖对元湛的回复很满意。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青儿，父汗能为你谋求的只有凤位宝座。只求将来元湛若不再对你情深，你也能够拿得起放得下。帝王家的悲哀，你一直都懂，可你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父汗希望你活的轻松快乐，更希望你能幸福。愿那天永远不要到来！

……

……

露古青听说纥升盖又单独召见了元湛，心里有些担心，便派人去日冕殿打探消息。

她咬着唇在殿外踱步，眼神时不时往日冕殿的方向望去。

“公主！公主！”

“其木格！”听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声音，露古青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

“回公主，可汗与胤六皇子是单独会面的，从旁没有任何人伺候，所以日冕殿的人，也不太清楚可汗他们谈论了什么。”其木格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啊。”露古青明显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