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欠材料费两个月，这家店也是高嵩的，但是白彦博为了面子，没有向高嵩要钱。白彦博住院的三个月是倒赔钱的，只有白彦博在店里的这一个月，做到收支平衡，还有白彦博以前的那些上流社会的朋友拖欠店里很多款项，他们的汽车都是进口豪车，零件自然也是从国外订购的，以前白彦博有钱不需要让他们马上付清，现在白彦博也没那么多钱啊。几位师傅看到店里没什么生意，走了好几位，只有小高这种从一开始跟着白彦博，白彦博是个很好说话的老板就是不怎么会做生意。工作是为了挣钱，遇到了好老板不容易，小高就没有离开。

白振生看着那些墙面上的欠款，眉头皱了一下：“你知道年轻的时候要是别人欠我钱，我是怎么要回来的？”

“求回来的。”白彦博记得乾鑫刚起步最难的时候，白振生应酬了整晚才把欠款收回来，那是小年夜，他被人灌得醉醺醺。这大概是白彦博记忆最深刻的一次。

“被人要是欠你姐的东西，你姐会怎么要回来？”白振生再问。

白彦博回忆着，从小到大，夏濪都不是个遵规守矩的人，二年级粘人女生头发，初中能扔人书包，高中跟她抢“男朋友”的女生更惨，直接被她使坏弄断人家的小提琴，让人错过考级，十几万的琴，老白直接赔给人家。体育课上老师分配夏濪跟那个男生一组，那个男生跟夏濪多说了话，原本那个男生跟那个拉小提琴的女生是一组，那个男生好像也是艺术生，会跟那个拉琴的女生一起去校外培训，所以大家都觉得他俩是“一对”，没想到后来，那个拉小提琴的女生生病，没有来上课，夏濪才分配跟那个男生一组。那个拉小提琴的女生就造谣夏濪抢她“男朋友”，那个男生还跟夏濪解释，至少夏濪上体育课的时候是真的上课。这件事在同学中闹出不小风波，有几个女生还孤立夏濪。夏濪才做出这种事，那个男生后来觉得夏濪也是很可怕的，就自动疏离了她。

“拿你的高尔夫球杆上门要账。”白彦博是开玩笑的。

白振生赞许地点点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年我就靠着这笔钱过活呢。要是挺不过这一关，我就是个瘪三，要是挺过去了，我就是个老板，你说我会怎么选？”

白彦博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没经历过白振生的生活，但也从齐宣叔叔的口中知道点，白振生是带点江湖气息的男人。

白振生跟白彦博谈完，修好车就离开了。

晚上，小高看到老板收摊后还出门。

“老板，干什么去？”老板很少出门。

“要账。”白彦博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

“我跟你一起去。”小高知道那帮纨绔子弟不是好对付的。

“不用。”白彦博自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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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歌他们已经不玩了，打击严格，他们就转入了地下，什么会所啊。白天静悄悄，晚上就像个不夜城。

“这不是白三少吗？”有人看到了彦博，说出“三少”这两个字少了奉承，多了讽刺。“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小苟，你上上个月在我的店里换了保险杠，喷了漆，给你换的都是原装的，这是账单，我知道你忙，所以找你来了。”白彦博不卑不亢开口。

“我还能差你这点啊。”小苟面子上挂不住了。

“不差，亲兄弟明算账，这是账单，每张都有你的签字，你转个账就行。”白彦博把账单摊在小苟的面前，加上这半年多的包养，一共六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