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面前，沈璧君不敢撒谎，她句句属实。之前她想将冷月随便嫁出去，让她惨淡度过一生，也曾经想过利用她的身世作文章。直到看到冷月轻松的灭掉毕宰相，和那些参与过伤害白家的人。她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冷月的对手。

为了保住慕容一门，她讨好冷月，照顾慕容果，就连最看重的儿子死在冷月手里，她都不追究。

如今终于熬出了头，她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刻意隐瞒。”沈璧君继续说道，“以天音阁的本事，相查清楚前朝王家不是难事。你若真的从未听说，那必定是有人不想你知道这些事情。”

“沈老太君，但愿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冷月站在床前，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增添些许戾气。沈璧君不敢直视，看了她一眼就慌忙撇开视线。

“我沈璧君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欺骗不得好死。”

“好，记住你的话。”冷月说完，转身离开。

沈璧君再无睡意，盯着敞开的房门，连连叹息。

她们慕容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招惹了白水清。

……

冷月离开京都那日，天空灰蒙蒙的，厚厚的云层压得人们透不过气来。仿佛随时都会来一场狂风暴雨，街上行人稀少，街边店铺半数以上都关了门。

冷月一行人离开将军府，没走几步，就被挡住了去路。

慕容果换上便装，带了几个亲信站在路中间，面带不舍的盯着冷月。

“姐姐，让朕送你出城。”

慕容果走到冷月身边，如今的他已经比冷月高出一个头，褪去青涩，脸上多了几分成熟。

冷月点点头，与他并肩而行，一路走到城门口，慕容果都没有说话。

冷月知道，他心里不舍，尤其是她还将冷艳也带走了。有些事情，冷月不方便跟慕容果解释，他也没有问。他在意的是她会不会回来，还要不要回来。

在他的心里，她是他唯一的亲人。

“姐姐，一路保重，朕在京都等你。”慕容果停住了脚步，他依稀记得当年冷月带他回京都的场景。那时候的他，没有自保能力，求生是唯一的本能。

如今，他贵为一国之君，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他的心依然同当年一样。

“朕永远都是你的弟弟，只要姐姐需要，弟弟一定在。”

冷月内心感动，泛起了涟漪，表现却依旧淡漠，“你会是一个好皇帝，下次相见，我希望能看到更好的你。”

“姐姐放心。”

坐上马车，冷月下令离开，慕容果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小姐，你真的舍得少爷么？”

秋实擦了擦眼泪，她舍不得跟春华分开，两个人聊了一整晚。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再也回不来的感觉。但她不敢表现，更不敢跟冷月说。

冷月闭上眼睛，掩去了内心的情绪。

“有何不舍？日后还会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