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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钦醒来时是在王府的寝殿，他皱着眉头，想要靠意念动一动右腿，结果疼的他全身痉挛。</p>
男人声音沙哑低吼了一句，“云离！”</p>
寝殿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许久才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还有一股刺鼻的药味。</p>
云离把药放在床前，刚要探一下荣钦额头的温度，就被男人突兀睁眼的动作吓到了，险些把药碗打翻，他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主子……”</p>
荣钦单手盛着勉强坐起来，斜斜地靠在床边，眼神迷离，“顾灼华呢？”</p>
云离眼神闪躲，干笑了一声，试图转移荣钦的注意力，“主子，该喝药了。”</p>
荣钦一手打翻了药碗，双眼在云离脸上打转，第二次问了同样的问题，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那几个字。</p>
云离低下头还在想要怎么回答，两个时辰以前，他在马车外听到了顾灼华让他把马车驾回王府的声音，也没多想，谁知到了王府拉开帘子的一刹那，就看见马车里一双人都处于晕厥状态。</p>
大夫替顾灼华诊脉，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离，“以前是不是吃过什么药，保住了胎儿？”</p>
云离脑海里闪过主子第一次见到顾灼华时的情景，培元丹。</p>
他点点头，大夫接着说道：“那我就无能为力了。”</p>
云离双目赤红，什么叫无能为力！</p>
无能为力就是听天由命吗！</p>
“说！”</p>
荣钦“噗通”一声狼狈的从床上掉了下来，原本包扎好的腿现在又渗出血来。</p>
云离拉回思绪，堪堪扶起暴躁脾气的男人，回答了荣钦的问题，“顾小姐在厢房，只是……”</p>
荣钦脸上神情漠然，分辨不出喜怒，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伤，目光注视着前方，“去把这个月剩下的那颗培元丹拿来。”</p>
什么？</p>
云离睁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自己不说，主子不会猜到，万万没想到，荣钦料事如神，顾灼华在主子心里已经重要到了不可猜测的地步。</p>
云离态度坚决，“距离上元佳节仅剩半月，若是现在用了这颗培元丹，到那时候……”</p>
荣钦抬起眼皮，冷冷的看了云离一眼，“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了？”</p>
云离低下头不再言语，而是顺从地推着荣钦去了厢房，并且不情愿地交出了仅剩的一颗培元丹。</p>
厢房里光线比较暗，拉开屏风便可以看到床上的人，女人小腹的位置高高隆起，视线转移，她一张小脸苍白，没有任何血色。</p>
再靠近一些，荣钦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女子的发丝凌乱，双唇沾染了些许黑色，他的中指稍稍探近一些，才发现连呼吸都是微弱的。</p>
男人轻声道：“你出去吧！顺便查一下临王在皇宫的事情。”</p>
云离的动作有些踌躇，最终还是守在了厢房的门外，良久，没听到动静才安心的离去。</p>
荣钦自己盯着自己的那只手看了许久，曾几何时，竟然害怕失去一个女人，不，这个女人他从来也没有拥有过。</p>
指头轻微的颤抖，一只手抚上女人微凉的脸颊时，竟然下意识地回缩了一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