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好了要一起走,就总不好让人家做王爷的等着他们两个,容灯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与风不闻起了个大早,辰时未到,便已经到了东城门。
堪堪出城,便看见一大队车马停在那,车夫侍卫全部就位,一个不差地候着,南归苍站在自己的车旁,有意无意地往城门边看。
容灯:“……”
不是说辰时三刻吗?这人怎么能提前那么早?!
见容灯与风不闻到了,南归苍身边的侍从过来相迎,容灯只能跟着他来到南归苍跟前赔笑:“不好意思,让殿下久等了。”
心中:我可真是谢谢你。
“容姑娘客气了,”南归苍点头示意,笑如春风,“姑娘的车的本王后面,这位风公子的在那边。”
他说着,遥遥一指,两人顺着看过去,车队里最后面的那辆马车车夫朝这边行了一礼。中间还隔着几辆马车,却不知是谁的。
容灯:“……”
这家伙来者不善啊。
风不闻面色不动,对着南归苍抱拳:“谢过殿下。”
离这么远怎么行,大反派要是出个事情她来得及救吗?!容灯立马一脸自我牺牲的神情:“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我毕竟是个草民啊咳咳,马车如此靠前,实在是乱了规矩,我还是到后边去吧。”
她把草民两个字咬得极重,又对南归苍挤挤眼睛,面上嘿嘿嘿地笑着。
南归苍立马赔礼道:“是本王思虑不周了。”
他说着,飞快看了风不闻一眼,此时风不闻的双眸颜色已经重新遮掩了上去,见南归苍看过来,报以一笑。
按礼节,使臣回朝,应当有官员出来相送,辰时三刻一到,东城门大开,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一群人涌了出来,再然后是身着官服的朝臣,大概二三十人,想来是来了大半官员。
容灯和风不闻在马车旁望着,忽然看见一黑檀金镶的龙撵缓缓从人群后方出现,八人抬着到了最前方。
风不闻目光微凝。
祁墨晓……
那个害死了他所有血脉至亲的人。
南归苍站在城门前没动,绣金滚云边的藏蓝蟒袍微微垂曳在地,他负手在身后,北梧皇帝下了龙撵,对着南归苍笑意盈盈地弯腰行礼。
这下是连容灯都愣住了。
送使臣只用礼部来就行了,这皇帝不仅亲自来了,还当着周围百姓的面给邻国皇子行礼?
这祁墨晓的没骨气可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荒谬不少。
两人离的远,他们那边在说什么听不清,风不闻的脸色黑得很难看,容灯叹了口气,将他往身后拉了拉:“忍忍,别一会给南归苍看见了,这家伙可不像是无脑之辈。”
风不闻点头,缓了缓神色。
该行的礼节行完,南归苍回来的时候,身旁跟了个红衣女子。
容灯十分礼貌地笑了笑:“霄月公主也随我们南下吗?”
“那是,我们北梧人可不似你们水乡女子那般忸怩,自然要抓住一切机会了!”祁烟拉着南归苍的胳膊冲着容灯略了略。
“烟儿,”南归苍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这两位是本王的朋友,还曾于本王有救命之恩,不可无理。”
“哪里哪里,公主如此貌美如花又如此率性!世间可真的难得一见了。”容灯毫不吝啬地夸赞,“我能有此殊荣窥得,心里欢喜着呢。”
祁烟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偷偷多看了容灯几眼,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