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爷爷在泉下有知,也会气得吐血的吧。
“你自己怎么不去说?”云霁瑶反问。
杜巧琴面部肌肉跳了跳,面露难色说:“去了,二狗子要一百两。你也知道,我们就那两间破屋子,哪里拿得出那么多。”
呵。
云霁瑶算是看明白了,杜巧琴这次还是变着方来管她要钱的。
退去虚伪的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睢一的依赖就只有钱了。
“我也没有。”她冷冷道。
杜巧琴不信,站起身道:“霁瑶,那可是你亲弟弟,你宁愿看着他去坐牢吗?”
云霁瑶平静地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
她辛苦开店几月,赚来的银子在墨寒渊入狱不到十天就花的所剩无几了。这几日,她都还愁着没钱买米、买菜了呢。
杜巧琴张口就是一百两,就算把她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怎么可能,你开着酒楼。你爷爷在的时候,他那酒楼一天少说也赚一两银子。这都几个月了,你怎么可能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
呵。
云霁瑶暗嗤了一声。
敢情她都一分一厘算计好了,这个一百两的价格还不是随便开的。
恐怕,霁姝出事也是她编出来骗钱的吧?
她的耐心已经被挑战道了极致,眼地里的冷焰腾腾升起。
“没别的事,你请回吧!”
杜巧琴擦干眼泪,愤愤道:“云霁瑶,你好狠的心。你见死不救,会遭报应的。”
云霁瑶的心比那化雪天的天气更冷。
挚爱的人,爱着别人。
至亲的人,只为算计。
她的人生,充满了嘲讽。无论她怎样的努力,终是变成了笑话。
“小舅子他,出什么事了?”
墨寒渊婚后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杜巧琴三分惊惧,七分不甘心。
她快步上前,勾着身子说:“姑爷,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帮帮我们。”
接着他将刚才他给云霁瑶说的那些,又同墨寒渊描述了一遍。
墨寒渊凤目微闭,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写下字条,霁瑶欠你的养育情全部还清,以后再不相欠。”
云霁瑶、苏明月齐齐看向他。
苏明月暗忖,方才的衣裙,不到十两,他拿不出来,现在一百两他说他想办法?
云霁瑶: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杜巧琴眼前一亮,方才萎靡不振的仪容突然有了光彩。
“姑爷,太感谢你了。这次对亏有你,你救了霁姝的命,我杜巧琴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墨寒渊摆了摆手道:“感激就不比了,你随我来吧。”
他让苏明月和云霁瑶在家等着,将杜巧琴带去院外无人处。
他递给她一张面值一百的银票,说:“四里镇的通财钱庄、东乡的天地钱庄都可以支取。不过,万一有人问起,你切不可说是我给你的。这钱或许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你必须答应我,你们救出云霁姝后,马上搬走。”
杜巧琴感激地接过银票,双手颤抖。
“请姑爷放心,救出霁姝我们就走。”
其实这
一次,她并没有骗云霁瑶和墨寒渊。
云霁姝的确犯了事,已经被二狗子和他家族里两三个大汉控制起来了。
她若是交不出这笔钱,他们准备将云霁姝打个半死不活,然后再送去官府。
若真的如此,云霁姝再想活着出来,怕是不可能了。
从墨寒渊的角度说,看在云霁瑶的面上,他想帮杜巧琴是真,但同时也打着他的小算盘。
他上次为了救苏明月,已经去支取过一次银票了。假如真的还有人盯着他的话,这第二次对方必然会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