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瑶这才看见,他左手拇指上戴着的那枚扳指。中心处是龙虎相斗的符文,和他扔给大东的那枚,一模一样。
“你给他了假的?”云霁瑶又惊又喜。
墨寒渊闭了闭目,道:“都说了,你家夫君没这么蠢。”
云霁瑶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三郎,你们下次有这样的行动,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
昨天墨团团的失踪,真是把她吓傻了。结果,她是唯一不知情的一个。
想起这个,心里又觉得憋气。
折腾了一天一夜,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结果全是三郎的一场算计。
关键是,墨团团这样的八岁小儿都能参与,她身为他的妻子,好像成了个局外人。
墨寒渊看出她生气了,握着她的手说:“为夫错了,下次一定最先跟夫人通气。”
“还有下次?”
云霁瑶缩回手,气不打一处来。
墨寒渊将手上的尾戒拔下来,然后再次将云霁瑶的手拉过去,将尾戒套在了她手上。
“夫人,你我平分秋色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平衡一些。”
云霁瑶看了眼尾戒,翻着白眼说:“没诚意,居然借花献佛。”
墨团团在旁边解说:“娘亲,这可不是借花献佛。这枚尾戒本来就是属于爹爹的。那赵措才是鸠占鹊巢,他还给我们也只能叫物归原主。
云霁瑶:“两父子,就知道嘴贫。”
墨寒渊:“可不是嘴贫,为夫可是真心实意地要将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夫人。
以表为夫对夫人的悔意。”
云霁瑶抬手看了看尾戒,欣然笑出是声:“算你机灵。”
二哥那边搜了半匹山,终于在几名黑衣小廝的带领下,将大东给找到了。大东一看是二哥,乐了。
“就凭你,也想抓住我?”他洋洋自得道。
大家都知道,二哥虽然聪明,但他的武功在几个副使里是最差的。他带的这几个小罗罗也不怎么样。
大东是七品的高手,搞定他们几人完全都是眨眼间的事。
“二哥,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是快快给我让路。我也好留你一条性命。”大东轻蔑道。
二哥好像丝毫不惧,并且胸有成竹。
“拿下!,,他一声令下,几名龙虎门兄弟以及黑衣小厮,团了过去。
大东嗤笑声,挥刀,准备给这些小罗罗点教训。
哪知道,举刀的手酸软无力。并且,那种酸软从上到下地蔓延,眨眼间全身都没了力气。
“你什么时候用的软筋散?”
二哥笑,道:“就在你接住龙首戒的时候。”
大东垂眸一看,手上的龙首戒早已变了颜色。他这才惊呼,自己上了当。
他狠狠捏紧拳头,三分愤怒,七分不甘。
为什么?他拼尽了全力,最后还是不如墨寒渊,要舍在他手上?!
二哥指挥两个小厮上前,将大东用绳子绑着,带去了墨寒渊落脚的客栈。
此时,云霁瑶的身体大夫已经看过,已无大碍。
大东被两个小厮驾过来,软绵绵地扔到地上。
墨寒
渊冷冰冰地抬起头:“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俸禄领了,我先请你喝酒。有表现的机会,我让你先上。有错要罚,我替你顶着。你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大东冷哼了一声,将眼神转移到别处。
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我就是不想一辈子被你踩在脚下。”
墨寒渊闭了闭目,“那日下毒害我的,不是徐守财,是你吧?”
大东冷笑出声:“是我又如何?”
墨寒渊点了点头,道:“说吧,你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大东的笑顿时敛了起来,目光变得深邃。
他面无表情缄默了好半天。
墨寒渊侧目问他:“不说么?龙虎门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那一套会用到你身上。”
龙虎门逼供时,有十八种手段,二十三种刑具。
什么血滴子、红蛤蟆、十指连心。
一个比一个狠辣,一个比一个让人难以忍受。
但凡是进了龙虎门不肯坦白从宽的,往往会从第一阶的三种手段开始,逐步加重刑罚。
意志力薄弱的,往往才试完一两种手段也就招架不住了。迄今为止,嘴嘴硬的那一个,也没有挺过十种。
大东的眼睑下方,颤了颤,还是不说话。
墨寒渊叹息一声,抬了抬手。
二哥、小四等人拿着两幅刑具,走了过来。
“东哥,对不住了。”
小四说完便将十指连心套到了大东的十个手指头上。
这种刑具一共有十个分支,每个分支分别钳
在受刑着的十个手指头的指甲盖上。
施刑人转动刑具,指甲盖上方的夹片便会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指甲盖往前拉升,直到指甲盖和指头血肉分离指甲盖脱落出来为止。
通常施刑人转动的速度越慢,受刑人承受的痛楚就越大。
二哥稳定住大东,小四开始转动十指连心。
“啊……”
大东的双手抖动得厉害,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变得迅白,牙齿止不住打颤。
“嘶嘶……”十指连心转动着,将他的指甲缓慢拉开,原本是白色的地方,因为撕裂,被鲜血慢慢染红。
随着指甲盖缓慢向外,指头上的肉露了出来。
鲜血顺着十个手指头汩汩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