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审？”肖绛站直了身子。</p>
“这样审。”老郭点头。</p>
“单独审？”</p>
“单独审。”</p>
“那把饭拿给我，我先吃。”肖绛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地上的竹篮。</p>
“你知道这是给你的饭？”老郭斜着肖绛。</p>
“如果不是给我的，你大老远提着它干嘛？而且我闻到了食物的香气，难不成是刑具吗？”肖绛扬眉。</p>
“不要以为我不会刑求！”老郭咬着牙说，又有点生气，“这种时候，你还能吃得下吗？”</p>
“吃不下也得吃！”肖绛的双手握着铁栏，直直瞪着老郭，“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现而今才算有些好转。倘或我就这么把自己糟蹋死了，我的冤屈倒也无所谓，人死债烂，又能如何？可是那个在暗地里兴风作浪的人不除，王上身边就永远有这个钉子！今天是利用了我，改天不知道要利用谁。”</p>
“敢情你还是为了王上。”老郭语带讽刺。</p>
“你是出家人，这样说话会犯了嗔戒的。”肖绛毫不犹豫的怼回去，“还是你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和王上还能分得清彼此吗？武帝赵渊来这么一出赐婚把戏，我和王上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p>
老郭被噎住了，说不出话。</p>
是他着相了。</p>
王上突然倒下，他情急之中心绪不宁，还不如这个女人理智。</p>
他早说过，这女的不是个池中物……</p>
他从腰上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铁栏。</p>
才拉开门，肖绛就老实不客气的走出来，拎着那只竹篮，走到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桌子边。</p>
坐下，拿出饭碗，开吃。</p>
她吃得那么沉默，那么用力，能看得出拼命把食物吞咽进肚子，但完全食不知味。</p>
那模样……</p>
吃饭就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找出真相。</p>
“王上的身体究竟如何？”咽下一口饭，肖绛噎得用手捶了捶胸口才问出话。</p>
幸好在那么紧急混乱的情况下，你还提出了洗胃的奇怪法子。也幸好，阿九就在巡营的队伍之中，还没有就地解散……</p>
幸好来得及！</p>
老郭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那毒的毒性非常霸道，阿九用银针护住了王上的心脉，加上王上意志力强大异常，内功深厚，这才有一线生机。如果换做普通人，早死了几个来回。”</p>
王上洗胃，最后都洗出了血……</p>
“阿九说，三天之内如果王上醒过来，就是彻底从阎王殿走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沉重。</p>
他跟随王上多年，遇到的凶险很多，这一次却太突然，甚至让人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p>
“那我们三天之内，就必须找到真凶！”肖绛断然道。</p>
“我们？”老郭反问。</p>
“难不成你以为真凶是我吗？”肖绛目光清澈，“若你是这般想，这时候就不会来私下审我了。你刚才也说了，你会刑求。王上的情况这般危急，身为臣子和手下，直接大刑伺候不是更快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