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安认真学了, 其他御医就?老实了。
大家即便不手,也开始脑——这个时候不好好学,一旦哪个主子小主子吃东西噎到了, 不会操作的只怕就?要掉脑袋了,绝不能?等闲视之?。
其中有个姓李的御医, 四十多岁, 还特?地让一个学徒拿他试验了一下。
他亲自体验到了可行性?,对云禧便也有了尊重,拱手问道:“云大夫,如果这样也取不出来怎么办?”
云禧摊了摊手,“基本上没救了。”
李御医道:“基本上,也就?是说?有例外?咯,云大夫有办法吗?”
云禧思考了一下,“我?也没有办法。”她或者?能?做环甲膜穿刺术, 但那是在现代,有先进的医疗手段做补充, 这个落后的时代不允许她这么做。
李御医点点头, 拱手道:“多谢云大夫。”
云禧还礼,“应该的。”
从?太医院出来时, 李御医送了出来,云禧与他聊了一路。
他精通小儿科, 中医掌握掌握扎实,说?话朴实可信,是个相当不错的人。
云禧甚感安慰, 尽管太医院给她的观感不好,可还是有专心学问、虚心谨慎的好大夫的。
……
从?太医院回来的第三天,季昀松在翰林院完成了小册子的初稿。
吃完晚饭, 小果子和?丁婶子把盘、碗捡了下去。
云禧一手抱豆豆,一手抱小狗儿,带他俩玩数数游戏。
小狗儿尽管才一岁多,但读两?遍就?能?记住了,的确是个很聪慧的孩子。
豆豆三心二意地玩着云禧手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吃的。
季昀松见豆豆不上道,便打了个岔,“云禧,那册子做完了,你要不要看看?”
“啊!”豆豆不高兴了,朝他嚷一嗓子,然后对云禧扬了扬下巴,“狮狮虎。”
云禧说?到四十五了。
“四十六!”季昀松朝儿子做了个鬼脸,趿拉着鞋跑出去拿小册子了。
“啊%@¥*……”豆豆就?指着门口,一本正?经地讲起道理来了。
云禧哭笑不得,点着他的小鼻尖说?道:“你是小幼稚鬼,你爹是大幼稚鬼。”
“哈哈……”小狗儿捡了个笑话,指
着刚进来的季昀松,“有机硅。”
季昀松莫名,“什么叫有机硅。”
云禧故作正?经,“小孩子说?瞎话呢,快把册子给我?看看吧。”她在豆豆脸上亲了一口,“来,儿子,来,小狗儿,我?教你们识字。”
季昀松:“……”当他写的启蒙读物吗?
他把稿子放在云禧面前。
“季云氏急救法?”云禧眨了眨眼?,“这是什么鬼?”
季昀松故作镇定,“皇上说?,谁的东西就?是谁的,他不占便宜。所以?孙大人想替我?出口气,坚持叫这个名字。”
“哦……”云禧无所谓,她飞快地翻了一遍,季昀松果然没有加多少东西,大致保留了她的文?字,但不可否认的是,改完后的成品,确实有了些许文?学素养。
很好!
季昀松道:“云禧,我?觉得既然做了就?该做到最好,你看看,能?不能?加一些你说?的那些医学常识呢。”
云禧竖起大拇指,“到底是探花。”她一直在等着他找她呢,“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医馆的书案上,你自己去找吧。”
季昀松大喜。
他真是越来越佩服云禧了。
……
第二天,季昀松把成稿放到孙明仁的书案上,“孙大人,下官做好了,您过目一下。”
对于册子的行文?,孙明仁支持云禧的意见,所以?没什么好挑剔的,也没什么可夸奖的,直到看到最后几页,他的唇角高高地扬了起来,“不错不错,小季大人了不得,这是花了心思的。”
季昀松道:“大人谬赞,下官只是尽心而已。”
孙明仁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能?想到的未必能?做,能?做到的未必能?想到,二者?缺一不可。”他点点那些内容,“有些人活一辈子也不知道正?常心跳是多少,近视眼?是个什么东西,四五十岁以?上的人身?体为何容易骨折,应该吃什么东西补充,更不会知道消渴症是怎么回事。”
他站了起来,“我?这就?进宫一趟,把这些给皇上看看,以?便早早地发到下面去。”
季昀松拱手行礼,“大人慢走。”
孙明仁摆摆手,大步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了下来,“听说?你要开暖房宴,算
我?一个,我?必须见见令正?,真乃奇女?子也。”
“啊?”季昀松吓了一跳,他在翰林院没几个朋友,柳晔给他外?祖母守孝去了,他只请了杨道文?一个人呐。
“怎么?”孙明仁还在等他的回复呢。
季昀松忙道:“就?定在明日,大人肯来,下官定当扫榻以?待。”
孙明仁满意地点点头,“多准备点儿好酒好肉。”
季昀松道:“一定一定。”
季昀松忐忐忑忑地回到了编检厅。
杨道文?问道:“怎么,挨批了?”
季昀松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孙大人也吃暖房宴。”
杨道文?一乐,“那不是好事吗,你愁什么。”
季昀松道:“不然还是去饭庄吧,我?家简陋,招待不起你们两?尊大佛。”
杨道文?在他肩膀重重一拍,“看你这点儿出息,谁还真在乎那一口吃的怎地?”
季昀松讪讪,“内子不是没见过世面嘛。”
杨道文?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册子都编出来了,那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吗?”他扬了扬下颌,“你瞅瞅,多少人都羡慕嫉妒恨呐。”
季春景正?看着他们,闻言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