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的，站了一屋子。裴清牧感觉有些闷气。

方进到包间里，掌柜的一眼便见两名姑娘。站着的那名红衣姑娘，额间红花钿，挽随云髻，着大红锦袍，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在场的大都认识——都城第一大酒楼揽月阁的老板玥娘，以一媚字名动京城。玥娘自是万千妩媚，但是掌柜们还是不自觉被坐着那位女子吸引了目光。一袭烟水百合裙将人衬得灵动娇憨，步摇斜插，杏眼含水，眉目间却有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疏冷淡漠，不似玥娘娇媚，却更有一番娇娇女儿家的可爱之态。看穿衣打扮，想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毕竟揽月阁的天地壹号房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了，今个也是搭着东家长长见识。

说起来，除了这两位姑娘，旁边站着一个服侍的小厮，包厢里便没有旁人了，却又是不见那位传闻中的东家。也不知这东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掌柜的纷纷向着方玖玥行礼，倒是冷落了一旁的裴清牧。这姑娘也不恼，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问候过后又是一阵沉默，众人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不说青楼的老鸨是最会看人脸色，林妈妈眼睛一转，看着面前姿色不凡的二人思索一阵。这揽月阁的玥娘虽说只是酒楼的老板，但是在整个京城也是喊得上名号的人物。作为这京城第一大酒楼，接待的客人自然是非富即贵，而这

玥娘不仅生得娇美动人，又是能言会道，左右逢源，在达官贵人中间一向很吃得开，就是官家在这揽月阁也需得给玥娘几分面子。而旁边这位姑娘，虽不清楚来历，光看着穿着气度，比之玥娘更像主人家，想是不容小觑。

揣摩再三，林妈妈笑盈盈开口道：“瞧这位姑娘这姿色气度，想来不是一般人，不知姑娘是……”

裴清牧看了老鸨一眼，糯糯开口道：“是我的不是了。如今摘星建立一年有余，也不曾走动。”

场下一时又陷入了安静。

虽说对这位未曾蒙面的东家是有几分敬佩与畏惧的，但是平白在店里等候多时，又是在这绵绵梅雨里被传唤过去，更是在看到东家是这样一位年轻女子时，在场不少掌柜心中顿生出些怨念。

“口说无凭……”

裴清牧了然一笑，竟从袖中掏出厚厚一沓房契地契来，还掏出了刻有摘星的印章：“确实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