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牧听到这个结果，挑了挑眉，这两人倒是一个比一个狠。

“这样裴姑娘可还满意？”季则北笑望着裴清牧问道。

“大皇子英明决断，民女自然是满意的。”裴清牧颔首道。

谢陌安却是暗暗皱皱眉，他倒是不怎么满意。这个楚文嫣差点就要了裴清牧的清白，只是去庙里带发修行十二载实在是有些太过便宜她了，这般狠毒心思的女子，就应该受尽世间之人的嘲讽冷对，眼看着拥有的东西一件一件都失去，他才会觉得稍微安心，觉得不算对不起裴清牧。

楚文嫣听完季则北的话，却是身心感受到一种更不可抗拒的绝望，青灯古寺，常伴佛旁，要十二载方能再次回到这尘世间。一个女子能有几个十二载呢？虽说尚且还能回来，只是那时，朱颜已老，浮世已变，她还能剩下些什么呢？无数人戳着她脊梁骨的讽刺还是对于这样一个可怜人的同情？

方才进来之前，她还痴心妄想着往后同谢陌安举案齐眉，受世间所有女子艳羡的画面，而如今她已不知道该如何对往后的日子再抱有任何的幻想或是奢望。

楚文嫣瘫软在地，不知道再如何开口，再如何反驳，现在这般还只是毁了她的人生，可若是依着谢陌安的话，却是要断送了她楚家的前程，二者权衡之下，她没有别的选择。

楚文嫣被守在外面的仆人带走了，明日便要处出

发去到京外的浮水寺去，今日也就不必再回去楚家。

屋内只剩下三人，季则北朝谢陌安拱了拱手道：“往日总听说白衣相算无遗策，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殿下过奖了。”谢陌安向来便是宠辱不惊，只淡淡答道。

“往后还希望能与白衣相谢公子与裴小姐多走动走动。”季则北笑着看了看坐在一起的谢陌安和裴清牧二人，都带着盈盈的笑意，那般神色形容，越看越像是一对。

“不甚荣幸。”裴清牧微微颔首，回答道。

“大皇子要是没事，我同裴姑娘还有些话要说，就先行退下了。”谢陌安缓缓站起来，对着季则成道。

二人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方走出几步，裴清牧转头看着谢陌安疑惑道：“谢公子要同我说些什么？”

“裴姑娘以为今日之事所起为何？”谢陌安不答反问道，仍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爱上不该爱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就得要付出代价。”裴清牧冷冷道，对于楚文嫣，她没有什么同情。世间的爱而不得自古就有很多，可若是人人都能以爱的名义行事狠毒，不计后果，这天下便乱了套了。

归根结底，是那楚文嫣咎由自取。

“裴姑娘是个聪明人，谢玉也不必要再多说些什么，只有一点，我倒是觉得需得提醒提醒裴姑娘。”谢陌安顿住

脚步，侧过身看着裴清牧，严肃道。

“谢公子直说便是。”裴清牧不解。

“世间因为爱而不得的女子有许多，那楚文嫣不是第一个，也不见得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