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为背着手踱进来，看见裴清牧后微微颔首，礼节算不得周全，好歹还是维持了面子。

有为问礼完便站到一旁去了，翠香一人站在堂上，却不似往日那般畏首畏尾，只是眼神中有些轻蔑地看了闪到一旁去的有为。

“见过小姐。”翠香也学着方才有为问礼的模样微微颔首，往日虽说也是不知礼节，却也不是像今日这般放肆。

红桑歪了歪头，对于如今的形式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翠香和有为二人怎么搅和到一起了？而且二人这态度是要反了天了不成？

“翠香姑娘今日一大早是在忙什么呢？”裴清牧收起面上的不悦，不像问责反倒是像在关切。

“家中兄长身体有些抱恙，便回去看了看，事出紧急，没有给小姐和有为管家事先说明一番，还望小姐莫怪。”翠香笑了笑，神色如常地撒谎道。

翠香正说着的时候，一旁的有为却是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慢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很是自然，全然无视了在场的人讶异的目光。

虽说是讶异，裴清牧却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翠香身上，变了方才温和的模样道：“见不见怪却也不是你这个下人说了算的，这院子里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你们倒是来去自如。”

翠香看着裴清牧和有为，以为裴清牧是不敢得罪有为便要那她来出气，心中冷哼一声，只道这裴清牧果然是个欺

软怕硬的主，懒懒开口道：“那小姐又想要如何呢？”

“如何？”裴清牧似乎是被翠香这不甚在意的模样激怒了，愤愤说道，“你道是我不知道你从前那些事吗？翠香，你好大的胆子啊，欺上瞒下，你说你从前的主子苛待于你，可是据我所知，高家对待下人虽算不上是宽厚，却也从不曾随意打骂，你去爬高律公子的床，想要一步登天，却不知那高公子是好男风，你被高家的夫人驱逐出去，凭借着这么一双嘴便四处污蔑高家，说高家苛待于你，说这高家的公子轻薄于你，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裴清牧这话说得露骨又直接，是一丝情面都不曾给翠香留，将她从前的破事尽数抖落出来了，屋子里顿时凝重了起来，秋水和有为的神情都甚是精彩，只知道这个翠香是个牙尖嘴利惯是会扮可怜耍心机的，却是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不过仔细想想，这翠香一贯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将来是大富大贵之人，以他们这样的出生，要想山鸡便凤凰可不是得花一番心思，摆弄一番手段吗？

翠香听完，面色却也染上一层羞红，没有想到裴清牧对她从前的事竟然是知道得这般清楚，不过翠香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直视着裴清牧的眼，故作不在意地轻笑一声：“这普天之下谁还没有一些不堪的过往呢？我有，小姐就没有了吗？只怕小姐的更

是了不得吧，你说是吧？”翠香掩嘴一笑，也走到有为身边坐下，明示裴清牧，她的那些秘密，她都知道了。

果然，裴清牧的神色变了变，似乎是有些局促，有些紧张，更是奇怪地看着安静坐着的有为和一脸得意的翠香道：“你都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