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是车夫,手上有的是力气,这板子带着风用力地打在了翠香身上,翠香如今是知道了这红桑是不会为她说一句话的了,身上挨着板子,额上汗涔涔的,嘴里却是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不过就是裴清牧身边的一条、一条狗!你忠心耿耿地、跟在她的身边,她可未必将你当人看……”
“总有一条,我会你们……你们都踩在脚下!大仙说过、说过我是有福气的……你们等着瞧。”
翠香的话难听,红桑索性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的旁边,淡定地听着翠香嘴里的话。
“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一个德行,我呸!”
红桑摇摇头,认真道:“我们家小姐那是什么人啊,我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
刚打了十二下,翠香便眼睛一翻,晕死过去了,红桑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拍了拍手对着一旁等待指示的车夫说道:“将她仍在大街上,就说她攀诬主子,行事不端,再当着人的面找个牙婆子将她给发卖了吧,记得需得当着大家的面,免得日后再让我们家小姐落下什么话柄。”
“小的知道了,红桑姑娘放心,保管做得妥妥的。”车夫满脸笑意,连忙应承道。
还未走出多远,裴清牧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板子的声音和唧唧哇哇的痛呼,裴清牧勾唇笑了笑,这翠香还真觉得红桑会替她求情。在澧水这些日子,秋水和红桑二人也是见了许多的血泪
的,而她们的心永远是向着她裴清牧的这点,她是永远不会怀疑。
“终于是将这么个祸害解决了。”秋水看着小姐似乎心情好些的模样说道。
“是啊,接下来就是该在院子里面立立规矩了,去叫有为把所有人都喊道池子边上吧。”裴清牧边有条不紊地对秋水吩咐道,边朝着水池的方向走去。
时隔近十日,裴家院子里上下的奴仆又是聚集在了水池边,不过和上次的怯生生不同,大家对于这个院子的主子,这位裴小姐倒是少了那么些好奇和敬畏。
裴清牧仍是手中拿着一碗鱼食朝水中抛洒,仍然是一模一样的鱼朝着裴清牧所在的地方涌过来,就为了争夺那一口吃食,唯一不同的是,有为现在已然恭恭敬敬地和秋水、红桑一起站在了裴清牧的身旁,面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微低着头,形容谦卑恭敬。
还有一个不同,少了一个人。
虽说裴清牧已然坐在了池子边上,下面仍然充斥着叽叽喳喳的低语声,倒是全然不把裴清牧放在眼中。
“咳咳,不知在院子里的各位方才是否听见了什么响动?”裴清牧没有开口,仍是自顾自地喂着鱼,倒是一旁挺拔站立着的秋水先开口了,虽说年龄不大,气势却是十分足的,颇有几分威严。
“不曾,秋水姐姐说的是什么响动啊?”从下面传来了疑问声。
“我监管,车夫行刑,咱们小姐身边的翠香姑娘
领了十二个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扔出去的响动,各位却是没有听到。”红桑略有些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面上仿佛对于自家方才说的话是习以为常了的模样。
下面的一众仆人奴役闻言却是猛地笑不出来了,呆呆地朝上面看着,不知小姐身边这二位姑娘说的话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