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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免费阅读

序章

我是一个流氓,更确切的说,我是一个两手血腥,无恶不作的流氓。

所谓的作恶多端c无恶不作c穷凶极恶,用来形容我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加入社会上的帮派,说得好听一点,是社会团体c公司型社会经济团体,说得不好听呢,就是黑社会。

我的名字,叫做杨伟。

其实,我很可能就这样过一辈子,从小流氓变成大流氓,从大流氓变成流氓头子,从流氓头子变成黑社会的老大,最后活活的气死自己的老爹后,要嘛被人砍死,要嘛在砍死别人后被条子抓进去坦白从宽。

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自从碰到那个混蛋,那个被五马分尸之后还死撑了几千年不死的混蛋。

本来是一趟很普通的接货行动。北方的一个公司要求我们公司紧急援助几吨海洛因,也就是俗名叫做白粉的东西。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我在跟着老大回家的时候,失足摔下了山崖,然后掉入了轩辕黄帝封印蚩尤尸身的地方,那里存放着蚩尤的脑袋,一个巨大的牛头。

可以说,蚩尤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魔神,头脑有点短路的他,并没有要求我提供什么灵魂啊c生命啊之类俗气的东西,他只要我辅助说明他,找回他所有的躯体,让他恢复自己的力量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就可以了。

同样的,作为交换的条件,他稍微的改造了一下我的身体,他也害怕我这个几千年来唯一一个闯入封印之地的人莫名其妙的挂了,他只好跟着我一起灰飞烟灭——因为他把自己的头颅转变成了能量体,存放在了我的身上,也就是说,和我共生了。

当然,等到他的身体找全之后,他就会回去自己的空间。

一个社会底层的小流氓,突然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很自然的蜕变成了一个呼风唤雨的大流氓。

在公司的老大退休之后,凭借我在抢地盘以及做生意方面的突出表现,我成了公司的老大,并且把公司从彻头彻尾的黑社会团体转型成了一个综合性的集团公司,身份也从黑色漂成了白色。

杨伟——阳痿,如此不雅的称呼,我把它改成了杨天,杨天成为了我新的名字。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在几次和外国黑帮的交火中,意外获得了蚩尤某个身体的残片,能量大增的他也给了我足够的好处,让我变得更强。

杀人c放火c走私军火和毒品,肆意的利用国际上战火纷起的机会拚命的圈地盘,闲暇的时候和几个最得力的大哥调戏一下女人,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谁都没想到地球这个小小的星球竟然变成了四大势力追逐的战场。

背后是日本后台的妖魔一族c控制了地球西方世界的天使一族c东方古国中国传说中的仙佛界,以及不断的使用阴谋诡计,蚩尤所隶属的魔神一族渐渐的不能忍受地球上面势力的变化,开始插手地球事务。

自从魔神族的五大空间统领设计埋伏重伤天使族的大天使长后,事情的变化已经不受地球人自己控制。已经恢复身体回到魔界的蚩尤,又率领着族人杀了回来。

起因其实很简单,地球所处的宇宙空间,正好是四个时空裂缝的中心,四个时空裂缝恰好通向了四大势力统治的世界。

如果任何一个势力占据了这条交通要道,就可以取得对其他三个势力的绝对优势。

于是,强横霸道的魔神一族c虚伪的天使一族c邪异古怪的妖魔族,以及悲天悯人有点傻乎乎的仙佛一族,各自操纵自己的代理人,开始兴风作浪。

魔神族占据了主动,因为蚩尤的关系,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在人类社会具有强大势力的代理人,那就是我而我,在魔王的亲自挑选下,成为了魔神的使者。

意想不到的是,中国另有一个神秘的家族——龙家,他们是轩辕流派几个家族的综合体,也就是仙界在人间的直接候命者。

四大势力渐渐的把水搅浑,而我也因为生意上面的问题,同时因为稍微犯了点案子和属于正统的官方体系的龙家搭上了关系。

可能因为我修练的天魔诀和龙家的轩辕龙诀天生的互相排斥却又相互吸引的特性,我和龙家的关系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而天魔诀和轩辕龙诀也在我,以及龙家那些年轻子弟不怎么负责的情况下相互流传进去。

血腥终于开始,在魔王违犯了四大势力的诺言,暗地里替我提升实力后,我解决了妖魔一族派遣的先头部队。牵一发而动全身,四大势力开始了直接的对碰。

在魔王高明的手段操作下,仙界不情愿的成为了魔神族的盟友,共同对付天使族和妖魔一族。

我也认识了那个该死的魔女,身为魔王以下五名地位最高的空间统领之一的斯蒂妮。

我一直怀疑她拥有龙的血统,因为她只要看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水晶,都要用尽一切办法抢夺回去,无耻c贪婪c阴险c头脑偶尔不清醒,以及让人恐惧的强大力量,是对她最好的描述。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斯蒂妮等进阶魔神的阴谋和诡计的确是厉害无比的,虚伪的,讲究正义的天使族首先遭受重创,随后妖魔族也被魔神和仙佛的联军赶回了自己的老家。

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情况,因为我拥有了永生的权利,强悍的力量,足以摧毁整个地球的恐怖实力。

可是,我无法对抗冥冥中主宰的力量,眼看着身边的家人一个个变老,我的一切努力到底为了什么?

蚩犹带来了一个美妙的讯息,魔王给了我一个选择的余地,我可以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自然的死去,然后,我的生命烙印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重生,我将和蚩尤一起去完成一个任务,那将是魔王下一局游戏的一个小小环节。作为报酬,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有加入魔神的行列,让自己的灵魂沉沦到了无底的九幽魔域一切的一切,即将重新开始。

一切,不过都是那些魔c神的棋子而已,卑鄙的魔神一族又一次违犯了四大势力签署的条约,暗地里派了无数的高阶魔神到达我转世的世界,谁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

不过,哪怕天下血流成河,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一个流氓而已,能够一辈子风光的逍遥下去就够了,其它的人,死活和我何干?

第一章初到圣京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百花烂漫。

流花大陆最大的河流——流花川又成了达官贵人赏景,赏美人的圣地。

发源于西北高原无尽的巍峨雪山中的流花川,阔达三里,深达百丈,偏河水清澈见底,汹涌直入东南大海。

河岸两旁绿草成茵,无数的各色花木生机勃勃。风吹花动,花瓣c嫩叶纷纷坠入川水,整条流花川百花交缠,目迷五色,美不胜收。

整个大陆因此川得名为流花大陆,舍弃其本名而不用已有万年之久。

中原天朝的都城圣京紧靠流花川,一条支流由西南经过圣京注入流花川,附近的流花平原是整个大陆最美丽,最富饶的土地,方圆千里的平原上,点缀了无数的秀山茂林,恬静湖泊。数十雄城耸立其上,构成了天朝的经济中心,权力的核心。

天朝东西疆域七千里,南北疆域六千里,占据了流花大陆最丰饶的土地,周围数十小国依附其下,自为属国。虽然北有游牧民族的骚扰,南有蛮荒蛮族的侵袭,整个天朝依然生气勃勃,国力蒸蒸日上。

虽然当朝皇帝神仁皇性格优柔寡断,好大喜功,贪财好色,宠幸奸佞,但是天朝万年基业岂是小可?无数的忠臣义士依然托起了这个古老帝国的根基。

我,姓杨名伟,今年十八岁,是北方边境一个小小猎户村的猎人头目杨龙的儿子,提着小小的一个包裹,我有点迟疑的踏入了圣京城。这个正方形,边长二十里,居民上百万的天下第一雄城。

摸着口袋里仅剩的三钱八分银子,看着可以同时通过十架马车的大道上虎视眈眈的巡逻官兵,我飞快的走进了一条小巷子,找了一家小店住下。

每天五分银子,包饭菜,我苦笑一下,估计身上的钱也支撑不了几天的食宿,必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了。

少年人,多少有点想飞的野心,听了太多去村子里面收购皮毛的商人对圣京的赞颂,我执意要出门来圣京一趟,看看能否年少成名,一飞冲天。

四十多岁的父亲点着油灯想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我发了:一年内绝对不使用武功,完全靠自己体力求生活,一年后,如果不能找到出剑的理由,永远不许用剑的誓言后,给了我家里所有的积蓄,三两二钱银子,外带两件换洗的衣服,让我走出了那个深山中的小猎村。

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外面的世界,少了钱寸步难移。没过多久,钱就用得差不多了。

最让我觉得不平的是,我们村里卖出去的,五十个铜钱一条的兽皮,在外面却卖到了上百两,乃至上千两。

如果,我从家里带一张黑熊皮出来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

第一天,我没有找到事情做,还差点被巡逻的官兵抓了起来。

第二天,没有任何进展,唯一对我显露出了“性”趣的,是几个穿着华丽的半老徐娘。

直到身上的钱就要花光的时候,终于在一家货执行找到个扛麻布袋的工作,一袋货物算十个铜钱,我一天可以抗上三百个,也就是三钱银子的收入,已经足够我过上还算不错的日子。

三钱银两,在我们村子里面,也算不小的一笔财富了。

有着高大桅杆的货船,从流花川顺流而下,把各色货物运抵圣京,我们就在流花川边,看着美丽的川水,把货物搬运到码头上的仓库去。

每天休息的时候,都仔细的凝听同伴们天南地北的神吹海吹,例如圣京第一帮派天门,天下第一剑手龙剑沈飞,天朝第一术士金乌丹士等等。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入冬,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我一直记得那天清早,我在货执行外吃过早饭——两斤米粉条,然后和几个同伴说说笑笑的去上工,愕然发现几个横眉竖眼的大汉正在大堂里面乱砸东西,老板面如死灰的在旁边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招牌拿下来,一掌拍成粉碎。

好掌力!那可是西北天山上的百年黑檀木制成的招牌,比起精铁来也相差无几。

一个文质彬彬,穿着一件青衫的年轻秀士微笑着对我们点头说:“你们从今天起,不要来这里上工,这家货执行已经准备关门了。”

一个同伴大声问:“为什么?如果我们不来上工,吃什么?喝什么?”

一个黑色劲装大汉慢慢走了过来,轻轻一掌按在我们面前的石头柱子上,瞬间就是一个深达寸许的掌印出现在柱子上,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那个大汉狞笑着说:“为什么?你们老板居然拒绝给我们门里运货,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找麻烦呢?”

圣京第一帮派,横跨黑白两道,上交权贵,下欺百姓的天门。他们是那里派出的人。

我心里一热,突然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说:“不上工可以,但是老板还要给我们前面十天的工钱。”

大汉眼睛一瞪,就要动手,那个秀士喝了一声,微笑着走上来,脚尖从地上挑起一块银子,递在我手上,轻轻的说:“这是应该的,得罪我们的是你们老板,不是你们,你们自己去拿前面十天的工钱吧。”然后转身走了。

在他看来,给一条狗扔块骨头,就是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吧?

货执行的大堂外,十几个穿着进阶捕快公服的精壮汉子看到秀士,纷纷点头哈腰问好,随后如狼似虎的抓住老板,给他安了一个走私偷运的罪名,当场带走了。

后面,那些大汉拆屋破墙的声音不绝于耳,紧握手里的三两九钱银子,我慢慢的走了出去。

前十天,我汗水换来的工钱就是这么多了。地上碎银无数,但是我只取我应该取的。

我突然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权势。没有钱,你活不下去,没有权势,你有钱也依然活不下去。没有钱无所谓,只要你有权,你就马上会变得有钱,就是这样简单。

站在流花川旁,看着水面上权贵世家的名贵画舫川流而过,红男绿女在上面无止尽饮酒作乐,我暗暗的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这川水因为我而色变,我要这天服从我的意志,我要这地为我而颤抖。黎民百姓,视我为神;鼎食权贵,匍匐如狗。”

太张狂吗?不是,既然到了这里,既然我有野心,有头脑,有不弱于任何人的本领,为什么我就一定要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在飞之前,一定要活下去,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还谈什么飞呢?

嗯,老鬼啊,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才让我发誓一年内不使用武功呢?不过,一年的时间马上就会过去啊!

蓦然间,川上画舫里传来了阵阵惊呼,我抬头望天,居然细细碎碎的雪粒子就这么砸了下来。

老天爷,你也在为我的野心而发抖吗?

是年,天朝圣历十月十五日,向来四季如春的天朝圣京突降大雪,圣京外流花川水,也是万年来第一次冰结。

天朝第一术士金乌丹士,对天痛嚎一天一夜后,抛弃了护国天师之位,不辞而别,遁入深山,不知其所终。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四年十一月五日,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整整二十天,让从来没有见过雪的圣京居民很是兴奋了一把。

据望天阁的丹士们说,是北方大陆上一股奇强的寒流突然南下,给圣京带来了万年不遇的大雪。

没有人敢提金乌丹士舍官隐居的事情,纷纷说是天降祥瑞。

神仁皇喜出望外,连续办了二十天的赏雪诗会。

顿时,文人骚客闻风而来,也有几个人折桂而归,带走了神仁皇的厚赏。

不过,对于我来说,就不是这么幸运了。

我将就着过了二十天,但是将近年底,各个行当的老板都在忙着清理闲杂人等出门,哪里还肯临时再找一个吃饭还不见得干活的家伙回家养着?

于是,在我用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钱后,小店老板突然变脸,将我赶出了门。

人情冷暖,彻底的见识到了。身上有钱的时候,他可以把你当祖宗一样供养着,身上钱尽,马上斩断情义,请你出门滚蛋。

天上下着大雪,夜漆黑,我孤独的携着自己的小包裹,在清理了无数次,依然积了厚厚大雪的街道上,避开了晚间巡逻的禁军士兵,慢慢的行走着。

肚里饥肠轰鸣如雷,连带着身上也感到了一丝寒意,毕竟已经两天没有任何东西进口了。

就这样回家吗?实在不甘心啊!如果不是那个一年的约定我突然站在大街的中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狼嚎,混杂了内力的嚎叫声在安宁的夜晚滚滚传了开去。

我飞快的闪避了第一批到场的,不是那些警惕的禁军,而是圣京几个大势力的属下,一个个惊诧的互相询问是否是对方发出的嚎叫。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一个个飞快的腾空跃起,避开了汹涌而来的禁军骑队。

有点好玩的看着自己带来的骚动,我慢慢的,轻轻的离开了现场。

如果实在没办法,去禁军或者刑部的牢房里面蹲几天,说不定也是最理想的过冬方式,毕竟有免费的吃喝供应啊。

实在有点饿得走不动了,还好,明天早上会有那些大户人家施舍粥饭的,每三天一次。

唉,现在做好事积阴德的人都懒起来了,也就我这种有底子,身体还比较强壮的人能够支撑三天吃一顿吧?普通贫民,也就两天,早冻死饿死了。

不知不觉,为了躲避那些凶狠的到处找肇事凶徒的禁军士兵们,我到了一条大概可以让两架马车并行的巷子里面。

小巷深不见底,两侧是高大的红色围墙,围墙上是绿色的琉璃瓦砌成的雨檐。幸好我有一双天生的夜眼,不然也看不到这些细节。

嗯,奇怪,怎么走了半天,一个门户都没看到,蜷缩在那些大户人家的深邃门廊里面,是我这两天躲避风雪的最好途径了。

终于,巷子底蓦然宽阔,一个横阔十丈的小小广场,然后是四开户的大门,来不及看门户上的匾额是什么,我急忙缩在了大门外角落里,身上顿时暖和多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明天吃过人家施舍的东西后,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工作做,哪怕是给大户人家看守多余的宅邸都好,一切都等开春了再说吧。货运行的同伴们经常说什么一文钱憋死英雄汉,诚不我欺也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后悔,早知道那些地上的碎银子起码有上千两,随便多拿几块都可以撑过这个该死的冬天了。

骨气!骨气值几个钱?老鬼经常叨什么:“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嘿嘿,小子,不要成天想飞天,你飞得起来之前,乌龟王八总是要做几天的。”果然有道理。

也就我有些内功的底子吧,不知道整个圣京,像我这样身上无钱,又无家可归的人,冻死了多少?

现在是鹅毛大小的雪片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落在地上的时候都可以听到清晰的“噗噗”的声响,煞是惊人。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恍惚之中,自幼就存在于心中的他,又不甘寂寞的咆哮起来,心里面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烧得厉害。

也就东边刚刚鱼肚白的时候,大门里“劈哩啪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匡当”一声,大门里面的门闩被飞快的取下,两扇正门忽的打开了。

天!他们天都还没亮透就跑出来干什么?想起前几天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口受到的十多条狼犬的礼遇,我飞快的爬起来,向台阶下走去。

偏偏台阶上结了一层薄冰,我又肚里中空,丝毫没有力气,身子一软一滑,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天昏地旋中,两只有力的大手把我扶了起来,抬头定睛一看,是一个浑身裹在最好的白狐皮氅里,脸形瘦削,双目神光四射,大概二十出头的人。

他对我点点头,笑着说:“小兄弟,走路小心,怎么在这门洞里面睡着了?”

他的身后是二十多个体形彪悍,面色冷森,身上套着上好皮袄的大汉,腰间居然都挂着大型的雁翎刀,那是足足可以一刀劈开一头牛的战阵上用的大家伙。

我有点惊惶的说:“这位大人,对不起,我一时衣食无着,没办法,胡乱走到了您家门口,天色太晚,只好缩门角里头凑合了一晚,挡住了您的去路,实在对不起。”

那人好奇的问:“衣食无着?嗯,看你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也不是一个作奸犯科的人,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来圣京看看有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谁知道临近年底,没有找到事情做,只好凑合过了冬天,再做打算。”

那人点点头,捏捏我身上单薄的衣衫,想了下说:“不知道是否愿意在我家里委屈一个冬天呢?我正好想找几个可靠机灵的人值班守夜,如果愿意,你就先在我家里安顿下来如何?”

天!还有不乐意的事情吗?这等于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啊。连忙点点头,我可不想再去吃那些施舍的有点味道的杂粮馒头了。

那人点点头,回头招呼了一下,一个一直站在门廊里面,身着火红狐狸皮氅的中年人连忙跑了上来。

那人吩咐说:“给这个小兄弟补个名字,暂时安顿一下。嗯,天色也亮了,我也要快点了。”

这时,一架双马拉的马车已经到了大门口,那人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小兄弟,想出人头地嘛,圣京有的是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又微笑的点点头,上了马车。

后面的那些大汉纷纷跨上了小童牵过来的高头大马,马鞭一声脆响,逐渐去得没有影子了。

我恭敬的跟着这个明显管家角色的人走进了府邸,天,好大的一处宅子,进了府邸,转向右侧,进了四重院落,才是我们这些晚上守夜的人的住所,挺干净的一排大通铺。

这个自己介绍姓林的管家挺热情的招呼几个以后一起做事的伙计,帮我架起了铺位,叫外面的仆人送了厚厚的四床棉被过来,点点头说:“行李什么的先放这里。吃过早饭,我叫人来帮你做一身换洗的棉袄。唉,今年这个天气真是邪门,我从小到大现在将近六十岁了,就没见过圣京下雪。”

补充一句,天朝人氏,平均寿命在二百岁,所以,六十岁可以算是年轻人了。

不敢多问什么,现在就是我充当乌龟王八的时候,乖乖的把脖子收起来,过了这个冬天再说吧。

这个给我们这些下人准备的食堂是个可以同时供四百人就餐的大厅,林管家居然说:“唉,地方小了点,大家平时都要分成两班来吃饭,本来准备盖个大一点的,偏偏下雪,地都冻住了,只好来年开春再说了。”

天,这个府邸的主人是干什么的?岂不是我们这些守夜c打扫c培植花木的人加起来就有八百人的规模?那些保镖护卫的人是肯定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么这个府邸,起码有上千人,和皇宫内院也差不到哪里去。

还有大概上百人在吃早餐,林管家带我到一个座位上坐下,笑嘻嘻的说:“杨哥儿,我就送你到这里,等一下呢,我过来给你张罗冬天的衣服,现在我先去向大总管报告一声,你吃完了,先坐着休息一下,等我过来,啊?”转身走了。

嗯,早餐是蛮香的肉馅包子,这可不得了,我足足两天半没有吃东西了,一口就是半个,没两下,两个大包子进肚子了,拿起盘子,又去添了两个。

一个坐在旁边抽旱烟的大胖子,看到我吃了两个又去添了两个,哼哼了几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狠狠的一拍我的肩膀,咋咋呼呼的问:“小兄弟,几天没吃饭了?一个包子就是二两肉,二两米饭,你吃了两个居然还能吃?”

有点摸不清楚他是什么人,我恭敬的说:“是啊,两天多没吃东西了。”

那胖子上下打量我一下,伸手从我手上抢走了装有两个包子的盘子,指指我坐的位置:“去那里坐着,妈的,大清早吃这么多,撑死你。”

耶?我吃早饭,又不是吃你的东西,你这么急干什么?我气呼呼的坐进了刚才的座位,看你能玩什么花招出来。

过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那个胖子端了一个大碗出来,“砰”的一下砸在我面前,大声叫嚷着说:“唉,年轻人啊,不懂事,几天没吃东西,一下子吃这么多包子,又是冷天,窝出病来怎么办?先喝点粥打点底子,让肠胃活络一下,中午再吃点有油水的,哈,又是一条汉子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坐回刚才的位置,哼着黄色小调,抽旱烟去了。

我用筷子捞了一下,一大碗的小米粥,里面打了两个鸡蛋,心里有点感动。

旁边一个伙计大口吞着包子,笑咪咪的说:“这个罗头啊就是这个臭脾气,不过他可是一个好人啊!”

我点点头,大口大口的喝起小米粥。邸的人,比起我所知道的那些大户人家,好得太多了,从上到下,都是这样,嗯,见仆而知主人,那个扶我的人,也是个好人吧?是不是呢?

第二章天朝君臣

在这个府邸做守夜人,也就是每个晚上提着灯笼四处查看一下,如果有不对劲,就招呼一声,每天值班时间也就三个时辰,每个晚上三班轮换。

从一起住的伙计们嘴里,我终于知道这个府邸的主人,就是当今神仁皇的第五个儿子,官封宁王的神宁。

天朝皇家以神为姓,如果皇子封王,就以其名字作为王号。当今神仁皇有子五十七个,最大的四十有三,最小的不过五岁,而封王的不过九人,也就是九个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王子。

其中,第三个王子因为过于荒唐,居然在府邸里头聚众荒淫,被神仁皇大怒之下赶到了西北边陲做地方长官去了,失去了争夺王位的权利,剩下的大c二c四c五c六c七c八c九c等八个王子,最小的九王子也有二十五岁,正好都是野心勃勃,用尽手段争夺皇位的年纪。

不过宁王还算不错,起码对一般人还算可以,其它的几个王子,有些简直就是杀星再世的那种型式。

只是这些事情和我无关,我仅仅是一个他从街上拣回来的穷小子,现在是最底层的守夜放哨的人,那些和整个帝国四万万三千万子民有关的大事,不是我们可以妄自议论的。

每个月包吃住和衣服,还有二十两的银子做工钱,而且工作比在货执行轻松多了。

我也在心里暗叹,就算是做最下层的苦工,也是在权贵家赚的钱多,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也算是个左证了。

已经将近年关,整个府邸热闹起来,神仁皇赏赐给各个亲王的财宝一车一车的运回来,然后从亲王府的仓库里头收拾出来,准备献给神仁皇做年礼的宝物又是一车一车的运了出来。

因为我识字,而且按照林管家的说法:“杨哥儿人倒是很干净体面的。”所以现在我被提拔到了林管家身边,负责记录一下上面赏赐入库的东西,以及这里运出去上贡的东西。

坐在仓库大门口的小屋子里面,外面的人大声报数,我在里面和三个伙计同时记帐。

林管家拎了个鼻烟壶,在我们身边摇头晃脑的说:“唉,每年都是这样,到过年的时候啊,就是鸡飞狗跳的忙碌。这些宝贝,一年年的赏赐下来,我们又一年年的进贡上去,除了每年的一些新鲜玩意,也不知道有多少是重复的。啧啧,喏,你们看,这个碧玉狮子滚红宝石绣球,就是前年大王子送给陛下的,陛下还很是赏玩了一阵,现在玩腻了又赏给我们王爷了。”

我们几个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们还算轻松的,虽然连续七八天不停的记帐,但是那些伙计就乐子大了,每天爬上爬下的擦洗柱子什么的,然后是张贴春联c悬挂大红灯笼等等。

林管家看看我一手字迹苍劲的小楷字,点点头说:“杨哥儿,没想到你的书法不错,嗯,应该说是很好,有机会啊,我推荐你上去,看看王爷的书房是不是要个亲随什么的,你去做守夜,太委屈了点。”

我笑着说:“也不算委屈,反正我年轻,身子也还算壮实,要不是王爷拣我回来,我要嘛在街上饿死,要嘛就收拾包裹回老家去了,也没现在的舒服日子过了。”

林管家点点头,微笑起来。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比在村子里的时候阴沉多了,绝对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所谓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就是我这种人吧!

到底是我被环境影响了,还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大年夜,宁王带了自己的两个妃子去皇宫拜年,同时皇帝老儿全家要吃团年饭。

我们在府里也是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鸡鸭鱼肉管够,陈年老酒也是不能少的。

在村子里的时候,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一个喝酒的老手,现在和小陈几个一起守夜的伙计碰了几碗,他们就瘫地上去了,弄得周围认识不认识的伙计们哄堂大笑小陈他们无用,纷纷开始和我拼酒。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样能喝,十年陈酿老酒,我已经喝了大概五十碗吧?刚开始还有点头昏,到后来越喝越清醒,越喝心里杀气越足,好像身体里面有个无底的黑洞,所有的酒全部被它吞噬了,根本影响不到我。

又是五十碗,过来招呼我们的林管家以及另外一个同级的金管家都吓着了,跑过来抢下我的碗,惊问:“杨哥儿,你可别犯傻,你没事吧?”

我清醒的说:“没事,我天生的酒量好。”

看着我的脸色依然不红不白的,两个管家啧啧称奇,不管我了,随我去连续灌翻了二十多个伙计,他们在旁边乐得哈哈大笑,开始打赌我还能灌倒几个。

一直闹到深夜,宁王等人回府了,几个聚集在旁边看热闹的管家才大眼瞪小眼的愕然发现,所有的伙计都互相拼酒或者和我拼酒,全部翻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全部八百多个伙计,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发愣。

风大总管差点气歪了鼻子,拉上几个管家,把我叫上,去接宁王去了。

那些马车c马匹什么的,就只好我们几个收拾了。内院虽然有侍女,但是大总管也使唤不动她们,只好我们动手了。

给宁王磕了个头,宁王惊诧的看着我们几个稀拉拉来接他的人,问道:“风总管,怎么了,其它的人呢?”

风总管尴尬的叙述了原因,宁王和周围的护卫全部哈哈大笑起来,宁王看着我笑咪咪的说:“杨哥儿酒量这样好啊!不错,不错,以后跟着本王吧,如果有饭局,就靠你去帮本王顶着了。”

我有点惊喜,却装出了大喜的模样跪下去磕了几个响头,也算是一步登天吧?

就在这时,府邸正面大殿的屋顶上,一个飘渺阴森的声音咯咯乐起来:“我的宁王殿下,您啦,没有以后了,今天就送您去见天朝的列祖列宗去。”

一道淡青湛蓝的剑光如同天上的闪电撕破长空,划向了宁王的脖子。

一把四尺长的巨型雁翎刀一刀震开了那把宝剑,但五十斤重的刀身赫然破了一个大缺口。

身边的护卫狂呼起来:“刺客,护驾。”

大概六十名护卫团团围住了宁王,护卫的首领金头儿,震惊的看着自己百炼精钢打造的雁翎刀,不仅仅是鸡蛋大小的一个缺口,而且几条裂纹已经延伸到了刀背处,整把刀已经废了。

又是七道剑光,不过比起刚才那道声势弱多了,从大殿屋顶上破空袭来。

护卫中的七个高手驾刀迎了上去,轰鸣声中,剑光破碎,在破碎的剑光中,他们的身体如同豆腐一样被切裂开来。

宁王冷静的站在原地,慢慢的问:“你们是何人?”

八个黑色劲装蒙面的人站在我们面前三丈开外,带头的那个家伙还是用那难听的声音,冷兮兮的说:“猛鬼庙外一孤魂,天惨惨兮地悲凄。宁王殿下,您说我们是什么人呢?”

宁王望向了金头儿,金头儿满头大汗,换了一把刀子,咬牙切齿的说:“圣京黑道第一大杀手群组织,猛鬼庙的剑手?”

那个家伙嘿嘿怪笑起来:“是啊,可不就是我们了。嗯啊,本来我们是不会暴露身份的,不过呢,既然你们都是死人了,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八个人突然动了,分明是八支剑,却幻化成了漫天剑影,向宁王他们的队列笼罩过去。

金头儿他们一咬牙,如同一座坚实的刀山,围了上去。刀风呼啸,每一刀都有劈开一座假山的威力,偏偏没有办法接触到黑衣人的身影,他们太快了。

惨叫连连,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六十多个护卫中穿插,鬼火一般的剑影带着血珠儿漫天飞舞。

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仅仅金头儿浑身是血的带了几个副手护卫在了宁王身前,其它的护卫全部惨死当场。

几个黑衣人也不好受,被如山的刀风劈掉了三个,全部都是被砍成了三截横尸地上,一把被磕飞的宝剑正好落在我的面前,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宁王居然还是不动声色,虽然眉毛都紧紧的皱了起来,厉声喝问:“谁指示你们过来的?”

带头的黑衣人恨恨的说:“这个是绝对不能告诉你的,等你死了去问冥神吧。”剑光又起,朦朦胧胧的罩向宁王。

金头儿几个人狂吼一声:“拼了。”冲了上去,血花飞溅中倒在了地上。

那人嘿嘿冷笑:“我的宁王殿下,你完了,你没指望当皇帝了,哈哈哈”

“你为什么用剑?”“好玩啊!”“啪”的一耳光。

“你为什么用剑?”“嗯,威风啊!”又是一耳光。

“你为什么用剑?”“”还是一耳光。

自从我练剑起,老头子就不断的问我相同的话,在我挨够了耳光后,我无论如何不肯回答了,但是耳光依然打在了我脸上。

我对着落雪的天空狼嚎起来,拣起了地上的宝剑,疯狂的冲向那个逼近宁王的黑衣人。

我为什么用剑?因为宁王是我的希望,出人头地,一飞冲天,名重天下,全部在于他,他就是我的希望。

我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自己的而出剑,我用的剑,就是裸的充满了的野心之剑。

三岁的时候,我掐死了一匹小狼,五岁的时候,我用匕首刺死了一匹老狼,七岁的时候,我用猎刀砍死了一匹壮年狼,九岁的时候,我用弓箭射杀了一头猛虎,十四岁的时候,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头饿了两天的猛虎,从此一人入山捕猎,经常在老头子无奈的眼神中毫无意义的杀光整座山的野兽。

此刻,我仿佛又一次回到了独自面对一头猛虎的时刻,心里杀气狂涌,如同一个被存放魔界千万年的杀星重回人间,一剑劈向了那人。

那人吓然后退,惊呼:“你是何人?”

没有给他回答,我现在只有一个头——杀。

我用了老头子亲传的破阵剑法,细长的宝剑带起了沙场秋点兵的煞气c豪气c壮气,拦腰劈向了那人。

那人突然笑起来:“这种剑法如果用在战场上冲锋破阵,无人可当,可惜,江湖上,这种剑法一钱不值。”

他懒洋洋的一剑迎向我宝剑最无力的七寸处,我突然狞笑起来,宝剑如同一汪春水,温温柔柔的荡起一片剑光,在他的宝剑前一分为二,两片温柔的剑光缓慢的迅疾的擦过了他的喉咙,他的脑袋冲天而起。

后面残余的几个黑衣人惊呆了,无意识的带起漫天剑影冲了过来。

仿佛踏青于千株杨柳之中,我踏着轻松欢快的步伐,在无数剑光中自如的穿行,手中宝剑忽为春水,忽如蝴蝶,轻轻松松,温温柔柔的和他们的要害部位亲密的接触,带起了漫天的血花,偏偏有如春天桃花一般凄美。

最后一个黑衣人在地上挣扎着叫出了最后几个字:“阳春三月,蝶飞剑法。”

是的,这就是那老头子教给我的另外一套剑法的标签。

强行忍住砍碎他们尸体的冲动,我装模作样的跪在了宁王面前:“王爷赎罪,小人无胆救驾,让殿下受惊了。”

宁王飞快的扶起我:“何罪之有?若无卿,本王早就被他们得手了。”又狠狠的对风总管命令道:“风总管,叫人备马,本王马上入宫告御状,哼,天下敢刺杀亲王的还有几个人?杨哥儿,现在你是我的护卫首领,天朝三品侍卫头领,随我入宫。”

服侍宁王重新上了马车,在人流耸动的大街上骑马缓缓而行,我突然冷笑了一下,心里似乎有头野兽在拚命的调唆我,杀,杀,杀,乱,乱,乱,乱那么,我就尽力的飞,尽力的腾,让这个天下,总有一天因我而颤抖吧。仁义道德,嘿嘿,那不是我感兴趣的东西。

成天灌输我君臣大义,天道伦常的老头子啊,你现在肯定后悔放我出门吧?

皇宫的内城城墙足足有十丈之高,比圣京的城墙还要高出一丈三尺六寸,墙外百丈之内没有任何建筑,无数的金甲护卫正在城墙上往来值勤。

火冒三丈的宁王仅仅带了三个人冲进皇宫,准备阻拦的禁军头领被照样冒火的马车夫一鞭子抽在手上,看清了宁王探出来的脑袋,他打了个哆嗦,把拦路的士兵全部赶开了。

马车径直冲到皇帝老儿的暖阁前,宁王气呼呼的带着我和风大总管进门,上楼,丝毫没有让外面侍卫通报的意思。

几个一品侍卫拦又不敢,不拦又失职的跟着我们小心翼翼的到了神仁皇正和几个亲信大臣饮酒作乐的地方。

宁王一手掀开暖阁的丝锦门帘,示意我们两人跟进去,而那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耸耸肩膀,死活不敢跟进来,倒是旁边几个和尚c道士之类的人物看得笑咪咪的,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神仁皇穿一件刺了暗龙花纹的紫色锦袍,五缕长须带了点斑白,面容犹如苍月,看起来气度不凡,就是眼神微微有点柔弱,似乎有点过于酒色。

我不敢抬头看得太仔细,跟着风大总管就一头磕了下去,嘴里高呼万岁。脑袋不敢抬起来,只好研究地面上铺的起码五寸厚的华贵地毯。

耳里听着宁王的举动,他居然直接冲到神仁皇的台案边,倒了杯酒,直接洒在地上。

周围发出一阵微微的骚动,估计旁边的大臣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无礼的举动吧?尤其是在皇帝面前。

神仁皇居然没有发火,而是愕然的问:“我儿,为何如此?”

我偷偷的抬头,宁王扯了一下胸口被剑气割碎的衣服,极度气恼的说:“父皇,如果不是祖宗护佑,臣儿已经是个死人了。”飞快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神仁皇越听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干脆抓起桌子上的酒壶,狠狠的砸在旁边一个大臣的桌案上。

那个大臣魂飞天外的“扑通”一下趴地上,拚命的磕头请罪。

神仁皇怒骂道:“左丞相,你是怎么给朕回话的,天下太平?哼,太平到朕的儿子都差点被人割了脑袋,这个就是你治理下的太平?我,我,我,来人啊!”居然气得用出了老百姓专用的字眼“我”。

马上,冲进来十几个锦衣侍卫。

另外一个穿着大红色锦袍的老家伙连忙止住他们,笑嘻嘻的说:“皇上,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左丞相,毕竟这些江湖人士天生以武犯禁,我们官家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愿皇上看在左丞相向来全心为国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这个家伙,一缕山羊胡须,一对三角眼,虽然容貌还算不错,很有点大家风范,但是眼里诡光波动,明显就是个奸臣的角色,而且,很显然是个非常受宠的奸臣。

神仁皇的火气果然马上消了不少,哼了一声:“起来吧,你负责把这件事情给我调查清楚喽。”

左丞相死里逃生,飞快的磕了几个头,也不管皇帝命令的那个你字是指谁,连连说道:“臣马上调集禁军大搜五城,把那个什么猛鬼庙的群组织连根拔起。”

神仁皇点点头:“嗯,不错。哼,看这个名字就不是好东西,猛鬼庙,在朕的天下自称恶鬼,难道说朕的天下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非要做鬼吗?还有,给我彻底查查是谁买了他们刺杀宁王,朕就不信,没有个大靠山,他们敢动天朝皇家。查出来,灭十族。”

左丞相连声称是。

看样子这个神仁皇虽然风评不怎么样,起码不是笨蛋。

这时候,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瘦削,面容清朗,一身正气,大概百来岁,穿了一身极其朴素的白布长袍,外面套了一条羊皮袄的老人微微开口说:“陛下,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神仁皇居然对着他微微弯腰问道:“曾大先生认为如何?”

曾大先生看了看那个红袍老人,微笑着说:“宁王遇刺,依小老儿看,无非和陛下最近对他圣眷日隆有关,大概有人觉得陛下可能对宁王偏心了一点,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所以,那个什么猛鬼庙,是否铲除它并没有多大的关系,重要的是宁王的安全,以及那个主使人的身份。”

神仁皇一拍手:“对,对。”

曾大先生点点头,喝了一杯酒,扫了我一眼:“还有就是,从这次宁王的事情看来,我们官方的那些侍卫,上阵打仗杀敌是很不错,但是要想对付那些江湖手段的人,恐怕还是要另外想办法。宁王的护卫头领金头儿,是禁军的虎骠将军,居然被那些人轻松杀死,这个,恐怕陛下要准许宁王自己想办法扩充护卫才行。”

神仁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皇儿,曾大先生的意思你也听到了,不过,我不希望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如果你需要,皇宫供奉楼c望天阁c秘宫等里面的高手任你选择如何?”

曾大先生连声说不可,道:“陛下,供奉楼里面的那些老先生,虽然一个个武功惊人,但是,毕竟是身份过高,恐怕宁王还使唤不动,要想得心应手,还得自己群组建班底,望陛下多多考虑。”

神仁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照我的看法,不过就是让宁王找些高手而已,怕什么呢?而这个身份尊荣的曾大先生,干嘛这样为宁王说话?而那边的那个红袍老人一脸阴晴不定,又是在干什么?

神仁皇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好,准你便宜行事。另外,找朱公公调五十锦衣侍卫,找禁军王首领调一百精锐给宁王。不过,曾大先生,是否别的亲王也以此办理?”

红袍老人连忙站起来,好像要发表意见时,曾大先生已经飞快的接上了话头:“万万不可,宁王护卫损失殆尽,所以特别照顾一下,如果所有的亲王一样待遇,恐怕会私营结党,这个后果”

红袍老人气呼呼的坐下,神仁皇根本没有看到这边的动静,连连点头说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神仁皇好好的安抚了一阵宁王,重新调给宁王的护卫已经在外面候命。

宁王趁机为我请命,神仁皇打个呵欠,双目无神的说:“你看着办吧,你自己的护卫头领,当然你自己决定了。朕也累了,这天啊也快亮了,众卿也都退了吧。”

暖阁里面的八位大臣鱼贯而出,我揉揉酸麻的大腿,扶着站起来的时候,差点一脑袋栽地上的风大总管,跟着宁王走了出去。

我们这些小人物,这些大佬们当然不会注意了,我们在地上足足跪了半个时辰,也就曾大先生扫了我们两眼而已。

宁王拉着我上了马车,仔细询问我的出身等等,我倒也没有瞒他,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宁王点点头,双目里面眼光流动,突然说:“那个红袍老人是当朝鼎天阁大学士,权倾朝野,也最为父皇宠信,为人当然有点曾大先生,是本朝三大监国使之首,手握重权,连父皇都不得不看他几分颜色,为人正直公正,却不知道为何一直特别偏向于我,你能猜出来吗?”

我想了想,笑起来说:“殿下既然已经有了结果,为何还要问我?”

宁王轻轻的笑起来:“估计我合他的口味而已,你说呢?”

我点点头,岔开话题:“宁王准备从哪里招揽护卫人手?”

宁王皱起了眉头:“江湖上的事情我一直不清楚,倒是老二他,嗯,府里能人异士众多,不过也是瞒着父皇招揽的,现在我都怀疑这次事情和老二脱不了关系。”

我邪笑着说:“是否和二殿下有关,其实并不重要,任何一个王子受到的宠信稍微多一点点,恐怕别的亲王都会恨不得他早死。所以,虽然二殿下最可疑,其它殿下又何尝没有嫌疑?”

宁王默默点头。

自幼就纠缠住我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一种冲动,一种嗜血的本能反应,仿佛一头怪兽就要冲破我理智的牢笼,它在呼唤我:“服从你的本性吧,杀吧,杀死这些生物让这个世界变成混乱的天堂。”

我死死的控制了它,让自己骚动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但是一种想要飞的,更加强烈了。

静了半天,宁王苦恼的说:“准我便宜行事,嘿嘿,说起来是件好事,说不定就是我的催命符,你有什么办法可想?”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这个头,我冷冷的问:“殿下囊中丰厚否?”

宁王惊诧的点点头:“我在圣京外有数百里方圆的封地,每年起码有三百万两白银的入帐,而我向来不怎么奢用,也算薄有积蓄,多了不敢说,一手拿个千万两出来不成难事,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说:“昨晚八个杀手,不过是二流角色而已。”

宁王惊呼:“二流?就杀了天朝一品大将的金头儿?”

我狞笑一下说:“宁王想当皇帝吗?”

宁王没有问我为何又岔开了话题,冷冷的盯着我:“我们兄弟,谁不想当皇帝。不过,杨哥儿,你两个月前还在街上差点冻死,饿死,你有什么能力问我这点?”

我邪异的说:“我当然没有能力影响什么,但是我可以让殿下得到有足够能力的人,殿下和他们,是永远不会交汇的两条河水,我就是沟通两条河水的渠道而已。如果殿下自己找上他们的门户,您认为他们会相信你,敢相信你吗?”

宁王深沉的说:“我倒是有点怀疑你是我几个兄弟派出来的人了。嘿嘿,你好阴沉的心机,有这么好的武功,居然委屈做守夜的仆人一个多月,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外面的五十个锦衣侍卫可以当场把你砍成肉酱。”

我点点头:“当然相信,不过,您为什么不赌一下,赌我是真的因为某种原因才沦落成那种境地的呢?”

宁王沉思半天,突然笑起来问我:“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也笑起来:“宁王以前是否不怎么注意结交那些大臣?”

宁王沉思了一下,微笑着摇摇头:“不是不想,不敢而已,朝中大臣分成两派,随便结交了谁,都是天大的麻烦。”

我冷兮兮的说:“上交权贵,下养死士,扩张势力,大事可成。”

宁王沉默了半天:“结交大臣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江湖上的势力能为我所用吗?”

我点点头:“只要殿下亲口许诺,当您称皇以后,给他们一点光宗耀祖的名份,平日再来一点点实际的好处,江湖帮派,本来就是为了名利,只要先有利,随后更有天大的名,他们自然效死于殿下。”

宁王足足两盏茶时间没有说话,突然问道:“我怎么知道那些江湖人没有其它兄弟的眼线呢?”

我马上接口说:“我们不找那些散兵游勇,我们直接找有实力的堂口,只要他们首脑点头,还怕他们下面的人造反吗?”

宁王突问:“谁?”

我胸有成竹的说:“天门,圣京第一大帮派,天下三大群组织之首的天门。当然,他们只是一个开始,天门入彀之后,就是江湖四大世家c千影楼等等,甚至猛鬼庙,只要他们肯为殿下所用,网开一面又如何?”

宁王深深的看着我:“你要什么?名还是利?”

我野心十足,双目神光四射的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飞,一飞冲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名与利,我全都要,我再也不要跪在地上,没有任何人理会或者就是看狗一样的看我两眼。”

宁王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双手伸向我,我的手也伸了出去。

两个人互视,静笑起来。

第三章龙王邪心

几乎一夜之间,我就变成了宁王的绝对心腹,我现在的身份是宁王的贴身护卫,宁王府护卫的首领,宁王帐下两千仪仗兵的头领。

同时,我还拿到了天朝一品侍卫的金牌,仅凭这块金牌,就足以对天朝七百八十四个县城的父母官生杀予夺,如果捏造的罪名足够厉害,那个倒霉的县官起码是灭族之祸。

不过,一品侍卫非有皇命严禁离京三百里,所以这种权势万年来还没有人用过。

圣京之外三百里,都是权贵的封地,上他们那里显露威风,就是找死了。

大年初十,我的心情很好。

我腰间佩戴的是宁王从大内宝库里面弄来的极品宝剑含光,身上穿的是真丝长袍,套了件锦貂大氅,怀里揣的是一百万两的银票,由天朝皇族银号开出来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上三分的银票,金银都可以造假,这种银票是没办法伪造的。

施施然的,我踏着地上的积雪,走向城外十里的天泉山。

天泉山全山有泉眼上千口,水质清冽无比,其中一口向来是皇宫专用的水源。而天门的总堂口,就在天泉山的不老潭旁。

踏着积雪的小径,我慢慢登上了天泉山,经过了两百七十二口泉眼,就是不老潭。

潭水墨绿,上面飘荡着丝丝白气,还有点点水泡从下翻腾上来,给人的感觉,诡异无比。

天门的堂口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不大,也就三四百人的规模,守护住了通向后面峭壁的入口。

天门几乎挖空了整座峭壁,里面掏出来的间间石室,就是天门的真正核心所在。

一路上,不停的有小鸟擦过树梢的声音,那是天门的哨位高手传递信息,或者又是跟踪监视我而来。

江湖上的人都说,只有天门真正的朋友,那种可以借自己的脑袋给天门的朋友,才能进入天门的核心。而一般的人,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就算当今江湖四大世家之一的风家当代家主也不过是在这个小院里面被接待了一天而已。

到了院门,两个青衣小婢嫣然俏笑的把我迎进大堂,送上了茶水,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良久,才有一个大概百岁出头,三缕柳须,面容清瘦的中年文士慢慢的走出来,温声说:“杨大头领,稀客,稀客。”

“客气,客气,这次过来,也是有所求而来。”我微微笑了起来,以天门在圣京附近那十几万的徒众,如果还不知道我的数据,天门的首脑可以一头撞死了。

这个文士,大概就是掌管天门一切数据以及情报群组织的天心秀士柳邪心了,看起来文文弱弱,但偏偏是用混天元气使用一柄百零八斤的金刚杵而名闻江湖。

柳邪心点点头:“怠慢,怠慢,我们首领身有要事,无法脱身,只能让我来接待杨头领了,不知有何贵干?”

我点点头,掏出那张银票,顺着条案推了过去,手掌一翻,同时把三十六粒火钻扔在了桌上滴溜溜乱转。

柳邪心看看银票,轻轻的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推了回来,笑咪咪的说:“我们天门虽然是个江湖群组织,不过还能自给自足,混个温饱,重赐不敢受。”

我邪笑起来:“有所求当有所报,这些也不算重赐,见面薄礼而已。”

柳邪心忽然摇头说:“不要说下去,我不敢听。听了就有麻烦,不如就不听,来人,送杨头领。”

马上来了四个白衣劲装的青年人,个个体形如剑,身上的气势也如剑,就如四把利剑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起身,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千年富贵,万年盛名,难道天门都不感兴趣吗?”

柳邪心拚命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只是江湖群组织,不想也不敢套上朝廷的老大。轻则堂口烟消云散,重则抄家灭族,我们只是混口饭吃,实在不敢接受这份见面薄礼。”

我突然狞声说:“那么,结交刑部尚书c兵部侍郎c天朝特品龙骧将军c三江总督等等,就是天门不敢和朝廷大佬打交道的诚意了?每年禁军三成的兵器从你们的作坊里面收购,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混口饭吃而已了?”

柳邪心轻松的笑着说:“无非大家相互照应,混个脸熟而已,哪里算得上结交呢?我们正经生意,提供禁军优质兵器,有功无罪啊。”

我点点头:“圣京八大护卫军,其中有三万人由天门训练,到底他们忠于陛下还是忠于天门呢?”

柳邪心脸色微变,看了我半天,沉思一下,突然笑起来说:“不过是我们有点微薄武力,替天朝训练近卫军,也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杨头领万万不可误会。”

我怪笑着说:“宁王遇刺,柳先生当有所闻了。”

柳邪心微微躬身说:“匪徒胆大妄为,我们如果有讯息,一定会就地捉拿凶徒,绝对不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我暴喝道:“听说刺客是猛鬼庙的高手,而猛鬼庙的后台大老板就是天门。这份折子,宁王已经写好了,随时可以送给皇上。”又突变柔声说:“陛下为这件事情正在暴怒无比,一声令下,圣京附近二十四万近卫大军c十万禁军合围,天门又当如何?恐怕刑部尚书等等,都要被连累得满门抄斩吧?”

柳邪心双目凶光闪动,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站起来,身形突然闪动,仿佛贴地滑行一般滑到了柳邪心身前,绕着他转了两圈,又飞快的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四个白衣青年,加上柳邪心自己,都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微笑着说:“小子不才,虽然初次闯荡江湖,但是尚不至于妄自菲薄,以眼前人力来说,如果我要走,柳先生能奈我何?”

柳邪心脸色极度难看,恨恨的说:“如果三十年前,我可以拦住你,一杵砸死。”

我点点头:“是啊,成天处理情报数据,大权在握,大概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磨炼武功了,不进则退,仅此而已。”

突然,一个精瘦,矮小,皮肤白皙,穿一件晃晃荡荡的白色袍子,拖一双木鞋的老人走了出来,给人感觉就好像一颗被风干了的栗子,干净,精悍。

小老头点点头,四个年轻人马上退了出去,柳邪心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小老头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抓起几颗火钻,微微打量一下,不动声色的说:“好东西,市价一颗起码十万两白银,嗯,宁王殿下安好?”

我点点头:“如果大龙王厉老先生肯助殿下一臂之力,殿下一定更好。”

天门的绝对首脑大龙王厉残点点头,冷冷的说:“如果事成,我的位置不能低于二品,要有实权,办得到吗?”

我点头微笑:“天朝一品供奉,秘营首领,统掌天下密探。”

厉残有点吃惊:“秘营首领?宁王殿下本钱下得很足啊!”

我微笑着说:“要成大事,当然要敢用人才是,以厉老先生的才干,恐怕还是稍微嫌委屈了一点。”

厉残点点头:“本来还有别的要求,不过,既然这样,也就没有要求了。”

是啊,秘营总管天下密探,麾下高手如云,权势极大,除了三位监国使,谁敢不给他们面子?

厉残眼里闪出了狡猾的神色:“宁王殿下如何打算呢?”

我面色丝毫不改的说:“简单,殿下结交权贵,厉老先生逐渐渗透进圣京各行各业,尤其把握住近卫军。有殿下给天门创造条件,这件事情并不难,是不是?”

厉残点点头。

我继续说:“然后就是收服其它的各大势力,如果有和其它几个王子勾结的,就下手做掉,以天门的实力,也不难吧?”

厉残骄傲的点点头。

我点点头,示意说完了。

柳邪心突然问道:“宁王突然改变作风,这样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却是什么原因?”

我目露凶光:“因为我,因为我要权利,因为我要富贵荣华,因为我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所以,就算宁王不因为那次刺杀改变做法,我也会促使他这样做,一旦功成,哼!”裸的野心,我丝毫没有顾忌的显露出来。

柳邪心微微皱了下眉头,厉残却是欣赏的点点头,慢吞吞的收拾好银票c火钻,站起身来:“天色黑得快,邪心,送客。”点点头,走了进去。

我叫住他:“还有一事。”

厉残丝毫不回头,慢慢的走着,命令说:“邪心,请青梅老人c青竹居士c青松秀士c冰道长c火大师c云鹤仙子c凌风七剑,以及破天三掌他们跟杨头领回去。杨头领,他们日后就和天门没有任何关系,算是你的直属手下好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轻松。

我和柳邪心慢慢的顺着山道走着,后面二十丈外是天门所派出的高手。

柳邪心突然低声说:“如果不是杨头领扣了我们一个天大的黑锅,当今陛下又有点耳根子发软,恐怕老先生都不会出来见你呢。”

我冷笑着说:“你刚才的第二句话就可以让你灭九族,杀尽亲友了。”

柳邪心轻轻的笑:“杨头领会说出去吗?不过,老先生日后是秘营总管,不知道我又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也不过是个管情报的小人物而已。”

我微笑着说:“原来如此,不过,相信总有让您满意的职位,如果殿下当权,您想朝廷里面多少要换点人手吧?”

柳邪心眼里光芒一闪,那是充满了野心和贪婪的目光,突然变得若无其事的说:“好说,好说,天冷路滑,不远送了,得罪,得罪。”

我点点头。

嗯,厉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他太厉害了,还是因为柳邪心太胆小了?

体内的怪兽,那一种疯狂的本能冲动又开始咆哮起来,慢慢的等后面的那群高手跟了上来,我忍着心头的火气和他们客套起来。

那个云鹤仙子不愧仙子美名,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怪兽啊,似乎要破栏而出,把她撕得粉碎。

一股滚烫的热气从丹田冲起,开始在全身游动,我心头的杀气更加重了。

而我的外表,却是更加温文有礼,文质彬彬的和他们闲聊着。

宁王很是高兴我带回了那群高手,在火大师表演了一掌把一棵枝繁叶茂,双人合抱的老松树化成焦炭的绝学后,当场任命青梅c青竹c青松三位为宁王府的供奉,冰道长c火大师c云鹤仙子三人为我的副手,其它几位成了王府的一级护卫,并且开辟了府邸里最好的几个院子给他们居住。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一片小小默林里面的一栋精舍。小小的二层楼,加起来七间精致的房子,住了我以及宁王拨给我的四个娇俏的小婢女。

我的住所离宁王所居住的承天阁只有不到二十丈的距离,足以让我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而我给青梅他们安排的住所,有意无意的把承天阁围在了中间,宁王很是满意我的安排,这样,假如还有刺客的话,想不惊动我们而进入承天阁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对云鹤仙子起了一股莫明的邪火,但是却不敢真的招惹她,毕竟我现在的功力也就和凌风七剑有得一比,虽然他们也是江湖上的超一流好手,但是和云鹤仙子c冰道长c火大师他们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至于青梅老人他们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地步,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了三青中功力最弱的青竹居士坐在一枝蜡烛粗细的梅枝上,兴致勃勃的钓了一整天的鱼。

我只知道,如果要我这样,先不说我能支持多久,起码那根枝条我踏上去就断了,更加不要说悠哉悠哉的在上面摇晃身体,大口喝酒了。

可是,心头邪火不散,浑身杀气弥漫的滋味实在让我苦恼了很久。

直到三月,春暖花开的一个晚上,我微带酒意的拉了一个小婢女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她的身上第一次尝试到了女人的滋味后,才愕然发现,那头怪兽的吼叫声慢慢的减弱了,似乎得到了发泄后,它又陷入了沉睡。

一发不可收拾的,我夺走了四个婢女的身体。她们似乎也乐于承受我对她们的鞭挞,因为我身份高,因为我相貌好,因为我是宁王眼前最红的红人。

是的,只要有了权势,就连你对他人的侮辱和践踏,她们都会觉得是荣幸。

狂热的在一个婢女的身上着,我冷声阴笑,如果是五个月前的我,这些王府的婢女,估计会用看一条癞皮狗一样的神色看待我吧?

身体里的那个家伙似乎在嘲笑我现在才发现了这个事实。是吗?你很了不起吗?你现在还不是被我压制在体内。

那个东西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漆黑气息,狂笑起来。

静静的坐在门口小溪旁的一块青石板上,我在进行每天例行的功课,老头子传授的惊龙气八十一个大小周天的运转。

惊龙气霸道绝伦,配合了破阵剑法,可以说战场上无人可当,但是在江湖上,破阵剑法就稍嫌粗糙了些。

而老头子意外得到的阳春三月,蝶飞剑法,只有剑法,没有相配合的内功心法,用惊龙气去推动蝶飞剑法,就好像一个大汉拿着巨斧进行最精细的碾玉雕刻一样可笑,并且可怜c可怒c可恼c可恨。

刚刚解冻不久的溪水轻灵的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旁边的树木在抽芽打苞儿,用心聆听,可以听到绿芽慢慢探出脑袋的声音,空气里是清新的味道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用心聆听,是不是可以听到绿芽慢慢生长的声音?还有空气里清新的味道”

我大惊,全神运功的时候,周围花飞叶落三丈之内尽入我耳,如今竟然有人接近了我两尺不到,我还没有任何发现。

惊龙气急转之下,我浑身气劲狂放而出,周围一丈之内,石飞c土裂c树倒c水腾,我腾空而起,空中一个转身,剑指激射出了九道剑气,带着呼啸声破空而去。

我突然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急收手时,剑气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偏偏那人手里一枝青翠的树枝,轻轻的点了几下,我的剑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并笑呵呵的对我说:“杨哥儿,耽搁了你的功课,是小老儿的错,勿怪,勿怪。”

我恭恭敬敬的说:“原来是青梅老先生,不知道有何指教?刚才冒犯之处,恕罪,恕罪。”

青梅老人呵呵笑起来:“小老儿刚刚得了一瓮好酒,听风总管说,小哥儿酒量惊人,特地来邀你共谋一醉。”

还有比巴结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老人更好的事情吗?尤其喝酒对我来说不是苦差,而是享受。

笑嘻嘻的跟着青梅老人到了他的卧云轩外的石亭里,一个小小的炭炉子已经烧好了火头,旁边是一青瓷带白花点的大酒瓮。

青梅老人急不可待的一掌吸开了酒瓮上的泥封,把淡青色的酒液倒进一只小小的酒壶,轻轻的把瓷酒壶放在小火炉上,一脸迷醉的吸了一口酒气,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说:“不愧是大内特酿的两百年陈的青梅老酒,唉,这个味道,嗯”

嗯,清冽,若有若无,飘渺得如同半夜随风而来的琴音一般的气味,果然极品。

青梅老人舔舔嘴唇:“如果不是想着到了王府,可以喝到世上最好的美酒,小老儿才没这么勤快跑出来。”

我呵呵笑起来,这个老头儿倒也坦白。

突然,青梅老人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恶客来了。”一掌拍出,上百道青蒙蒙的掌影顿时笼罩住了整个石亭。

外面一个声音怒骂:“老不死的,有了好酒不请我,我带了下酒菜上门,居然还向我出手?”一道淡淡的剑气腾空而起,瞬间破去了二十多道掌影,身形飞快的穿了进来,却微微带了一点点狼狈。

那是青竹居士,手上提了一包油腻腻的东西。

青梅老人护住桌上的青梅酒,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糟蹋酒的东西,喝酒就喝酒,用猪头肉下酒还叫喝酒吗?味道全部都败坏了。你,你,你,你这个王八蛋,又来糟蹋我的好东西。”

青竹居士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一斤,我只要一斤,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抢,大家谁都喝不成?”

我差点看傻了,这还像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青竹居士吗?分明一个抢东西的街头混混c流氓啊。

青梅老人不舍的抚摸了半天酒瓮,痛苦的说:“就一斤?”

青竹居士目露馋光的摸了摸肚子,得意的说:“就一斤!”

青梅老人右掌不甘的在瓮口一吸,一道晶莹的细细酒泉腾空而起,映照天上银月,他自己又是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真如神仙世界。

青竹居士呵呵直乐,双掌虚接,一团淡淡的云气托住了射来的酒泉,慢慢的聚成了一汪小小的酒池。

片刻之间,青梅老人停手了,青竹居士抱怨说:“小气,一分一钱都不多给点?大不了下次我弄到了送你一坛。”

青梅老人暴怒起来,额头青筋暴跳的说:“你个王八蛋以为容易?全天下就皇宫有这种酒,而两百年陈的现在总共就三坛,宁王好不容易才买通大内主管酒窖的李公公,送了一坛给我。你找一坛来,我脑袋就输给你。”

青竹居士哼了声没说话,一脸馋样的虚空托着那一斤酒液,飞快的跑了。

我已经惊呆了,体内真气居然外形于物,几乎等于实质,他们怎么练的?

青梅老人平和了一下心态,有点难堪的看看我,抱怨说:“师父收了三个徒弟,这个家伙最麻烦。不要说他了,来,酒也烫好了,我们慢慢品酒。”掏了两个小小的青瓷杯儿,小心翼翼的每个杯子倒了八分满进去。

不知不觉,一瓮起码三十斤的老酒已经去了一半,青梅老人带着点醉意说:“小哥儿,看你刚才内力爆发的模样,似乎是一种至阳至刚的功夫?”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小可修为浅薄,倒发挥不了其中的威力。”

青梅老人奇怪的问:“听柳邪心那个小子说,你杀掉猛鬼庙的银鬼头级别杀手的时候,用的是绝传的蝶飞剑法,这个从我师父那里听来的消息,你的内力好像很是不配这套剑法,能够发挥一半的威力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有点苦恼的说:“老先生见多识广,的确,我现在发挥的剑法威力,三成都不到。每每需要温婉转折的地方,总是有如大浪滔滔一般直泻而下,本来没有任何纰漏的剑招,偏偏留出了不少漏洞。”

青梅老人摸摸脑袋,灌了一杯酒,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朦朦眼看着我说:“从柳邪心转告我的,天门探子目睹你剑法使用时的状况,我大概可以推算出蝶飞剑法需要的是一种温和c绵软c坚韧c不急不躁,宛如阳春三月,用春水酿造的新粮淡酒一样的内力。你现在的内力偏偏慷慨激昂,杀气腾腾,就好像北地的高粱烧一样,入口火辣辣,下肚辣滚滚,实在是南辕北辙,差远了。”

我三分恭维七分虚心求教的说:“的确这样。老先生不愧是酒中仙人,比喻得入骨三分,精辟不可当。”

青梅老人得意的说:“那是当然,要说武功,天下胜过我的人大概还有七八人,但是要说起喝酒,我要是说我是第二,谁敢说他是第一?要是敢说,我一掌拍死他。”

我一口酒差点笑喷出来,当然,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行为,所以我一口内力硬生生的吞掉了嘴里的酒,点了点头。

青梅老人醉意朦胧的说:“有个办法,可以缓和你体内的真气,修练一种至阴至寒至柔至邪的内功,像魔教的奼女九阴诀c西北大雪山的荡魄雪精真气等等。不过你要是最后不能糅合两种内气到一起,那就砰一下,全身爆炸,上西天去了。”

我的天,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这种等于自杀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青梅老人突然嘿嘿邪笑起来:“第二个办法就是把你的内力练到我的境界,阳极阴生,问题自然解决了,不过怎么说也要百年时光,你肯定等不起的,只好用第三个办法了。”

我虚心恭敬的说:“还望老先生指点。”

青梅老人放声说:“天地分阴阳,所以蕴育万物,人从天地中生,体内自有阴阳之分。人的经脉,分阴阳正邪各经,内力流通的如果是阳性经脉,加上运功心法是阳刚十足,产生的结果自然就是你这样的内力了。你扎根基的时候,一定是一口气飞快的推动十八个周天,是不是?”

我惊奇的点点头。

青梅老人得意的说:“如果把现有的内力转到阴性经脉,用另外一种新的心法推动,就会慢慢的产生阴柔的内力,就算你再狂热火爆的真气,也会消去那股天生的阳刚之气,慢慢的变得平和顺服,这个就是我们门派的不传之秘了。”说完,就是一大串经脉穴道标签,以及短短的三百多字的运功心诀。

我飞快的记忆下来,这可是关系到自己能否成为超级高手,能否获得更高地位的法宝,怎么能不小心?

青梅老人突然抬起酒瓮,一口灌了下去,便一脑袋栽地上睡觉去了。

根本没有察觉身影的晃动或者听到破空的风声,青松秀士一脸苦样的站在了我们面前,摇摇头说:“杨头领,如果你发誓不把刚才的心诀告诉别人,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想了一下:“这肯定是你们师门的密宝,就这样交给我?还是你有所求于我?”

青松点点头:“你有野心,也有能力,更加是有运气。天命不可违,我也想发达,我不仅仅要在江湖上得到尊崇的位置,我还要在朝廷里面光宗耀祖,当然,我知道我没办法适应朝廷的体制,但是你可以,所以才网开一面,否则我杀你易如反掌。”

我点点头:“我明白,我也当然想要阁下这样身手高强的合作伙伴。”

青松满意的笑起来,一脸无可奈何的扶起醉醺醺的青梅老人,突然冷声说:“不要信任柳邪心,他是厉残的心腹,哪里又是什么为了自己的地位求你合作的人?就算你们不找上天门,天门迟早也会找上你们,毕竟宁王是最有可能当上皇帝。厉残的野心,从他结交了这么多权贵,瞎子都可以看出来,你可别被他们卖了还数钱呢。”

我好奇的问:“既然如此,为何他偏偏等到现在才和我们合作呢?如果他有这样的野心,早就可以找其它的亲王”

青松呸了一口:“厉残这个老狐狸,当然要找一个赢面最大的人做靠山,只有猛鬼庙那些白痴才随便跟了一个废物。”冷笑声声的扶着青梅走了。

我冷笑,何止不信任柳邪心,就算宁王,我也不敢太相信他。

不过,既然大家都只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面具,那么我当然就乐于看他们的面具了,反正,装成一副有野心的白痴的模样,对我又有什么损失呢?不过,猛鬼庙的后台究竟是谁?这个家伙可没有说清楚。

一群白痴,我冷哼一声,说起来,也就青梅大概可靠点,毕竟一个喝酒的时候都讲究不许串味的人,还是有点可爱的。

第四章夜访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三月十七日晚,我带领冰道长c火大师,以及破天三掌等五人,带了十六色珍贵礼物,趁着夜色偷偷的越墙而出,目标是掌握了天朝数十万官员升迁废免大权的吏部尚书赵尚书。

宁王府在靠近皇宫方向的东城承天巷里,而赵尚书的府邸在西城权贵集中的安乐巷里。

我们六人,身形飘飘的宛如御风而行。

淡淡的雾气被天上的朗月映成了银色,朦朦胧胧的,整个圣京城都被笼罩住了,十丈开外就看不清楚人影。

一路上隐隐约约的看到数十条人影在城中的一块树林里飞跃刺击,不时有人倒下去,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让我愕然的是旁边居然有上百禁军环绕。

火大师淡淡的说:“不知道是哪两个群组织的人在火拚呢。那些禁军都是他们背后靠山派来收拾战场的,同时也不让刑部或者圣京府里的捕快靠近的防范。毕竟天子脚下,事情闹大了,谁也吃罪不起。”

我点点头,脚下加快了步伐。

一股阴柔的内息流动全身,身形仿佛柳絮一般轻飘飘的上腾十丈,随风飘了二十丈远,才慢慢的落在赵尚书府的屋顶上。

破天三掌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我抱歉说:“对不起,我倒是忘记三位脚下不便了。”

破天三掌的老大无奈的说:“头儿,没办法,我们全部心思放在了掌力上,这个轻功倒真的不行。”

冰道长拍了我一记马屁:“头领刚才的身法仿佛神仙御风腾云一般,看来最近一定是功力大进了。”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

青梅老人给的口诀果然神效无比,短短十天的工夫,我体内的惊龙气性质转变了许多,老头子担心的所谓孤阳不长,会耽误修为的事情被轻松的化解了。

如果还是纯粹的惊龙气,我的身形会如同箭石一般破空往来,这下面的护卫肯定会被我带起的风声惊动。

唯一让我担心的,是体内的那个东西似乎被这阴柔的内力刺激,慢慢的释放了一些诡异的内息进入我的身体,但仅仅是在打坐内视的时候有这种感觉,究竟是否为幻觉,我自己都无法解释。

而我身上的那种气味越来越重了,昨天晚上,狠狠的把小玉玩了个尽兴,到今天她还没办法起床行动。

微微颔首,我们轻轻的飘向赵尚书的内院,落地后径直走向赵尚书的卧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声,以及一个娇媚无比的女人呻吟的声音。

不忌酒色的火大师舔舔嘴唇,淫笑着说:“妈的,这个赵官儿正在乐乎呢,也不知道下面压的妞好看不好看。”

冰道长摇摇头,问:“头领,我们就这样进去?”

当然就这样进去,一个人赤身的时候也就是心理防御最弱的时候,不趁这个机会还等什么时候?

破天三掌的老三,蒲扇大小的右掌贴住了木门,微微一发力,整个门闩所在的位置被阴柔的掌力化成了碎屑。

我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们三个在外面守候,带着一道一僧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去。

赵尚书那光溜溜的肥胖的身体正压在一个妞娇小的身躯上拚命的抖动着,他的背上却又紧紧的贴上了一个小姑娘在不停的胡乱扭动,最底下的那个小妞不停的惊叫:“要压死我了,大人,您轻点”

换来的却是赵尚书得意的笑声:“小宝贝,老夫是宝刀未老,雄风依然啊!”

轻轻的关上门,我坐在屋子里面的太师椅上,火大师手慌脚乱的过去提起了最上面的那个妞,顺手点了哑c麻二穴,顺手在她下体掏摸了几把,才扔到了床里。

赵尚书一惊,终于从无边极乐世界中清醒过来,还算见过场面的,不甚威严的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拉过一件衣服遮住下体,火大师又顺手点住了他身体下面的那个妞。

我们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阵子,我才微笑着说:“赵尚书,您很聪明,没有胡乱叫嚷,这对您有好处。”

赵尚书尴尬万分,恼怒无比的说:“你们可以在我府邸的护卫丛里登堂入室,我叫嚷了又有什么用?你们是秘营还是刑部的?老夫好像最近没有任何错失吧?”

我点点头说:“不仅没错失,相反还圣眷日重呢。赵大人的前途,可是光明无比啊!不过,如果我们今天杀了您,您的娇妻美妾,却不知道日后被谁享用。您的锦绣前程,您也享受不到了啊。”

赵尚书不自在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吞了口唾沫,问:“有话直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我点点头,一样一样的把十六色珍宝放在桌上,笑嘻嘻的说:“这些宝物,价值百万以上,只求赵大人一个签名就是了。”

赵尚书有点入神的看着桌上灯光映照下的那十六色珍宝,舔舔嘴唇,说:“什么签名?求官吗?这好办,你要什么样的官位?百万白银,足够给你一个三品大员的位置了。”

我邪笑着说:“不是一个位置,我们胃口很大的。”

赵尚书惊了一下:“不要太过份,这百万白银,老夫也不过能拿到二十万而已,一个三品职位,你还不满足吗?”

冰道长冰冷冷的说:“知道你和左右丞相勾结,买卖官位,这百万白银,为什么你就不想自己全部拿到手呢?”

赵尚书的目光游离起来。

我掏出一份早就写好的书信,笑嘻嘻的说:“这是当朝某个高官向北方游牧民族的大酋长写的出卖天朝的书信,只要你在最后签个名,这百万白银就全部是你的了。”

赵尚书浑身颤抖起来:“你,你,你,你要害我抄家灭族啊?我哪里得罪你了?”

火大师灼热的目光扫视着床上的两具女体,舔着嘴唇说:“如果真的要杀了你,还需要送你这些宝贝吗?”

“哦,你们想控制我?”

我冷冷的说:“是的,先签了这份书信,再写一封效忠我们主子的效忠书,吃下我们的药丸,你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享用这百万白银了。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你也只要帮我们安插几个人进外地的官职里面就可以了。”

赵尚书神色转变了数次,突然问:“你们是哪位亲王殿下的护卫?大殿下,二殿下,还是五殿下?”

我惊奇的说:“为什么就他们三个,不是别的人呢?”

赵尚书阴鸷的说:“他们三个才有资格做皇帝,别的亲王,志大才疏,不说也罢。嘿嘿,除了他们三个,还能跑得出别人吗?也就他们三位殿下可以招揽这么多的高手吧?”

我冷冷的说:“起码五殿下才被人刺杀过一次,如果真的招揽了很多高手,不至于差点被杀死吧?”

赵尚书诡异的一笑,说:“来,你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千万不要忘记事成后我的好处。”

我点头说:“你很聪明,如果你不答应”

赵尚书接口说:“如果我不答应,我肯定会是一个死字,我活得很好,还不如赌你的主子一把,如果你主子当了皇帝,我也算功臣,是不是?”

忙碌了盏茶时分,我满意的卷起一堆文书,监视赵尚书吞下了三个月发作一次的定时药丸,问他说:“刚才你说的关于五殿下的事情,嘿嘿,好象话没说完啊?”

赵尚书诡秘的说:“现在我们同一个主子了,我还敢乱说话吗?”

我想了半天,点点头,带人走了出去。

赵尚书突然叫住我们:“这两个侍妾,你们帮忙清理掉吧。她们什么都听到了,如果,万一,我是没什么好怕的,就怕我们的主子那里”

我回头一笑,点点头,双手疾点,数道剑气震碎了她们的心脉,浑身一抖,吐血身亡。

赵尚书自言自语的说:“唉,这个西边大陆来的真是厉害,可怜她们两个服药过度,就这么去了。”

我和他相视嘿嘿怪笑几声,带人走了。

当我们腾空而起的时候,后面传来赵尚书的惊呼:“快来人啊,小红c小绿她们出事了,你们这群混蛋,快来人啊!”

我们直接落在外面的小巷里,冰道长顺手一掌拍死了一个看到我们行迹的过路百姓,我们施施然的走到了大街上。

虽然有巡逻的禁军,但是我们身上露出的一角金牌让他们根本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飞快的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破天三掌的老大突然嘿嘿笑起来,我们惊奇的看着他,他笑道:“头领,我第一次发觉,原来有权有势的感觉这么好。我们不过身上多了块金牌,这些平时如狼似虎的禁军见了我们就差点跪地上磕头了。想想以前在天门做堂主,半夜出来,遇到他们,还要小心避开,哪里有现在这样风光!”

我微笑不语,几个人却是深有感触的赞同附和他的话。

冰道长冷兮兮的说:“现在我们可比堂口里面的人风光多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说:“只要你们跟着我,乖乖的听我的命令,按照我的意思做事,我保证你们会越来越风光的。”

几个人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小心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四月三日,神仁皇急召所有王子入宫,陪同他听玉蟾丹士讲解天道至理,加上各种仪式等等,起码需要三天的时间,我们也难得的得到了三天的假期。

三青自己带了酒,吵吵闹闹的去郊外踏青游玩,云鹤仙子不知所踪,于是乎,和我关系日益紧密的冰道长c火大师c凌风七剑,以及破天三掌就聚集到了我的住处。

火大师摸摸胸脯说:“最近心里都痒腻腻的,好想找个妞发发火。”

我淫笑着说:“不是给你组态了两个小美人吗?怎么还没泄够火啊?”

火大师无奈的说:“她们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就是不够风骚,玩起来没劲啊。”

除了冰道长对于女色不是很重意外,三掌七剑都是欲海里面打滚的主儿,闻言一起淫笑起来,纷纷嚷嚷着说自己的小丫头玩起来也没有味道。

我嘿嘿笑着说:“好啊,这样,今天我们去圣京最大的怜卿阁逍遥一把如何?我是头领,就我做东了。”

冰道长也来了兴趣:“怜卿阁的姑娘各个艳名四播,如果能见识一下,倒也不虚此行。”

呼啸声中,我们叫下人备马,带了随身的家伙,趾高气扬的奔向位于南城有万花大街美称的怜卿阁。

顾名思义,所谓的万花大街,无非就是街上太多太多莺莺燕燕而已。

我们在怜卿阁门口下了马。

十三匹来自西北荒漠的高头大马,我们随身佩戴的镶金嵌玉的兵器,华贵的或紫或白的紧身锦袍,让门口的老鸨眼睛一亮,浪笑声中迎了过来,一把挽住我的手,连声招呼说:“大爷,好久没来了,姑娘们都想死你了。喂,你们这群死人,还不快点帮大爷们收拾马匹。”旁边一堆龟奴飞快的跑了上来。

火大师哈哈大笑,一人扔了一锭小元宝,老鸨的眼睛更加亮了起来,几乎就贴我身上了,偏偏又要和火大师眉来眼去的勾手搭脚,我都替她累得慌。

一群姿色上等的年轻女子围了上来,把我们拥进了大堂,拥上了二楼,拥进了一间可以看到整个怜卿阁格局的包房里面。

三掌七剑火大师已经憋不住了,坐在小小的软香藤椅上,拉过了身边的小妞就开始胡乱摸弄起来。

老鸨差不多就瘫进了我的怀里,虽然她还有十分姿色,不过年龄肯定比我大,而我对于年龄过大的女人可是没有兴趣的。

我顺手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笑嘻嘻的放在桌子上,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现场所有女人的眼神。

我得意的说:“这位妈妈,能否请最红的几位小姐过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老鸨有点难色的说:“这个,她们现在都在陪客,能否稍等一下?”

火大师火气直冒,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我们就不是客人吗?还是我们的银子宝贝是假的?”

火大师旁边的一个大概十八岁的小妞腻笑着道:“哎哟,这位大师,何必生气,我们陪你不是一样的吗?”顺着火大师的腰带就摸了进去,摸得火大师浑身一个机灵,火气全消了。

我还没有说话,那个妞要死不死的一手把火大师的腰牌带了出来,“当”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那是大龙头吞口,麒麟垫脚,虚刻了烈日山河地理图案,中间一个小小的“宁”字,周围镶嵌了一圈细碎的红宝石的金牌,金牌周围又有两条金龙缠绕,代表我们不仅仅是宁王的私人护卫,更加是在皇宫大内标注了姓名的天朝有官位的皇家护卫。

老鸨和周围的姑娘们脸色全部变了,老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如同调了蜜的一般,腻声说道:“哎哟,原来是几位嘿嘿,马上,我马上去看看我们几位乖女儿是否有空。唉,对了,今天还有一个清官人要,规矩是谁的出价高,谁就摘红挂彩,几位要是有兴趣,何不试试?”身子有点发抖的飞快的出去了。

火大师大大咧咧的拾起地上的金牌揣进怀里,周围的那些小妞更加是曲意奉承我们。

没等什么时间,山珍海味飞快的堆满了桌子,三掌七剑火大师,以及我和冰道长在这些美美的小妞的伺候下大吃大喝起来。

大概也就干掉了三四杯酒的时间,三个温温柔柔,柔柔弱弱,面容轻轻淡淡,身上香气袅袅,走路斯斯文文仿佛微风荡柳一般的小妞跟着老鸨进来了。

火大师已经看呆了眼睛,张着大口问:“这个就是全圣京有名的青c雅c灵三位姑娘吧?”

我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当今圣京花名榜上排名第五c第六c第七的三位姑娘。至于第一到第四位的那几个,她们的靠山我们现在还惹不起,也不可能见到她们的。

“滋”的一声干掉了一杯酒,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圣京最好的姑娘要被我压在身体下面拚命的玩弄才行,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

它又发出了咆哮,心头杀意渐起我冷冷的随便拉过一个小妞,撕光了她的上衣,在她胸脯上又咬又亲起来,赢来了周围这群色棍的连声欢呼。

三个极品妞静静的陪坐在旁边,和三掌七剑他们对饮了几杯。

我们也知道规矩,除非送上足够的缠头费用,否则这些妞的小指头都碰不到一根。费用也不高,不过白银万两,就可一度而已。

火大师凑了过来:“头领啊,今天晚上我非好好的操她们中间的一个不可,嘿嘿”

我淫笑着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意思。

宁王给我每个月万两白银的开销,另外还有不少外快可以收入,现在行囊颇丰,这些小妞的缠头费用还是给得起的。

拉过了老鸨,塞了三张银票给她,冰道长也在旁边拈须微笑,老鸨嘻嘻笑起来,轻轻的把三个妞往我们身上一推,三个妞也马上变了眼色,和我们肆意调笑起来老鸨爱钱,胡说八道,这些妞儿难道就不爱钱了?

三掌七剑看得流了口水,我耸耸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极品妞就这么三个,我可不想和他们一起享用。

就这个时候,下面一阵闹腾,我怀里的青儿娇声说:“这位爷,您看,下面就是今天竞价的清官人,名字叫做柔儿。”

果然,下面是个温柔可人的妙人儿,俏生生的站在一个两尺高的红木台子上。

老鸨道过了开场白,马上就是裸的皮肉交易了。一群眼睛发红的豪客已经把费用炒上了十二万两。

等价码提升到二十万两的时候,青儿有点嫉妒的说:“我那时候才十九万,柔儿可是有福了。”

也是,青楼的规矩,费用越高,以后的面子越大,就是不知道哪些冤大头弄了别人一辈子都还赚不回来的大把银子,就仅仅求那一针见红的快感而已。

一个面容苍白,三角眼,薄嘴唇的青年得意洋洋的叫嚷:“本公子出价二十二万两,还有谁和本公子抢这个妞的?”

一阵安静,青儿低低的说:“他是当朝右丞相蔡丞相的公子,倒是经常来这里找姐妹们聊天喝酒。”

嗯,你老子一个官就可以收入白银百万,当然不在乎这点钱了。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说:“二十二万零一两。”

蔡公子眼睛一翻,开始加价了,但是不管他加多少,那个人总是加一两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一两。

火大师摸着灵儿的大腿,怪笑着说:“先不说这个家伙有没有这么多钱,明显是和这个蔡大公子捣乱来着。”

果然,蔡公子忍耐不住,大声叫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个混蛋。”

二十多个豪奴冲了过去,旁边的客人马上飞快的窜开了,仅仅留下了坐在一张漆金桌子前的那个和蔡公子捣乱的人。

那捣乱的人大概四十出头,蓄了淡淡的八字胡,洗得发白的青衫,带了一把将近四尺的奇形长剑。

蔡公子的家奴才没有管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操起身边的木凳,或者拔出了身上的匕首c铁棍等凶器,就这样砸了下去。

“嗤”的一声长长的响声,淡蓝色的剑影闪过,家奴们惨叫连连的退后,两只手腕处,一丝丝的血滴了下来,我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手筋都被挑断了。

凌风七剑的老大有点惊疑的说:“这个家伙的剑术修为已经到了先天剑气的境界,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家伙?”

凌风七剑的老三见猎心喜,狂热的说:“他大概可以和我拼上千招,不能放过他。”

火大师却皱起眉头:“看他的剑术,恐怕不好惹呢,多少会有麻烦。”

年轻人提起入鞘的长剑,慢慢的走向蔡公子,淡淡的问:“还要不要打死我?”

蔡公子已经张口结舌,差点就要放声求饶了。

我突然长笑起来:“哪里来的无知匪徒,胆敢冒犯蔡公子?”提身跃了下去。

冰道长c火大师c三掌七剑马上跟着我轻飘飘的落在大厅里,惹来周围嫖客以及姑娘们的一阵惊呼。

我虚伪的对着蔡公子热络的抱拳笑道:“蔡公子,让您受惊了,这种狂徒,让小的们收拾就可以了。”

蔡公子看到我们下楼的身手,马上又神气起来,大声冲那个家伙喝道:“报上你的名字,看小爷不抄了你的家才怪。”

那个年轻人皱了下眉头,低声说:“在下点星山凌白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点星山?好像是个有点名气的门派,不过,我们在乎你的身份吗?我抽出长剑,使出破阵剑法,一剑劈了过去。

凌白木哑然失笑,轻灵的闪过我的攻势,在我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中,怡然自得的说:“在下和这位蔡公子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兄台何必当真呢?”

我已经把破阵剑法的前九招连续使出了二十多次,凌白木几乎是在闭着眼睛躲避我的攻势了,看得凌风七剑在旁边大是郁闷。

我突然狞笑起来,凌白木这时正和我交叉换位,身体之间仅仅只有半尺的距离,正是我最好发力的机会。

我剑法突变,从夹杂了大漠风沙气势的破阵剑法突变到了蝶飞剑法,步伐轻盈的阻拦住了凌白木的退路,含光宝剑荡起了一弯春水,洒出了无数的水珠儿,带着宛如春阳下春水鳞鳞反光一般的剑光,充斥了整个天地的流向凌白木。

凌白木震惊,双目猛的瞪向我,双足急退,想结束我的剑势笼罩范围,我轻轻的踏前几步,瓦解了他的努力。

凌白木突然怒啸一声,身形急转,腾空而起,但是我那已经可以发挥出五成威力的蝶飞剑法深深的在他小腿上划了一下。

凌白木还没落地,我已经大声命令:“七剑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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