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让自己得了一个晚上的病。
她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补充了未来的能量,因为出去之后就是狂风暴雨来袭。
她知道他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因为有人来告诫了她出去之后该注意的事。
做事周全?
棋手可以推算出每一个棋子千万,甚至上亿步之后的走向,但他们也不一定能从对方手里护自己周全。
因为敌手之间,没有双赢。
而江夏现在的敌人,远比在皇樱的时候要多得多。
没有准确的数据统计,她只能靠推理和猜忌。
这其中的丝毫差错,都有可能像这次一样把逆回川牵扯进来。
上面会放了江夏,除了因为证据成了棘手的反证外,还因为逆回川的介入,让原本就舆论不断的圣米尼亚遭遇了形象问题。
这对上层阶级十分不利,便主动向世人告知了监控中当时的驾驶者另有其人,而那人的身份是被主人家抛弃的管家。
报复。
成了接下来追查的方向。
与贵族有所牵扯的言论渐渐被撤出了报道前沿。
以为真相就要浮出水面的人们,被推到了更远的地方。
而知道真相的人又缄口不语,因为她要早日抽身,从这个温暖的牢笼中出去。
监视室中的人看见江夏从卫生间里出来,立马来了精神。
“他们还真在里面待了一夜!”
“……你在这里看了一夜,就是为了得出这个结论?”
安齐郡无奈地挠了挠脑袋,揉了揉松惺的睡眼,“你要是不想看他们在里面一夜,昨天去阻止他们不就好了?”
“你忘记是谁阻止我的了?!”
“这可是你第一次让我阻止了,说明你也不忍心去打扰他们吧。”
……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有多不知羞耻。”
“你明知他们……”
“我不知道!”
楚枭先安齐郡一步,没让他把话说出来。
“我只知道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什么资格?我以为你会懂得他们的苦楚,你之前不还来找我说了家里给你安排联姻对象的事?”
“所以——他们没有资格!”
“你!你是在嫉妒吗?因为什么?逆回川吗?”
楚枭狠狠瞪了安齐郡一眼。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眼里看到的是只有江夏和逆回川,还是他是在故意无视自己。
楚枭重新将目光移到监视器上的时候,发现江夏正依次对着每一个摄像头挥手。
“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是让我们不要吵了?”
之后,就看见江夏走到窗边,直接翻越了窗户。
!
“她逃了!”
……
安齐郡因始料未及的这一幕而失去了反应力。
“就说了她不可信!”
虽然安齐郡的脸上确实是有一种被扇了巴掌的感觉,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她可是在三楼。
虽然不算高,但也不是可以直接跳的高度!
江夏在看那些来围观的女生时就看好了墙外的情形。
因为具有设计感的外形,让江夏有了足够的落脚点。
不过她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在楚枭打算叫人的时候跃进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你们在干吗?”
江夏的反问让原本要开口问的人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时,楚枭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之后,看着江夏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给多少人吃了迷药?”
“看来是个带来好消息的电话。”
“什么?什么好消息?”安齐郡完全不明白她们的谈话内容。
“反正你也不是很欢迎我,那我这个闲人就不多待了。”
江夏从人群中大方地穿过,现在没人能再挡她的去路了。
“你不拦她?”安齐郡看着只是站着的楚枭。
“多此一举。”
没有了需要看管的嫌疑者,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楚枭在江夏之后也走了出去。
刚想跟着出去的安齐郡突然想起来,“他怎么没出来?”
那个真正被江夏下了迷药的男人,此时还躺在里面的浴缸里。
昨夜,躺在逆回川怀里的江夏,在看到他的眼睛时,就没有了从那个怀抱中离开的力气。
她只是想确认他是否睡着了。
在他怀里的自己固然躺得安稳,但江夏也不想让他整夜都承受着自己的重量。
那样只会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麻烦的存在。
可是她每次看他的时候都对上了他的眼。
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为何会如此警觉不安。
为了让他能好好闭上眼睛休息,更为了让之后的自己能够不被他的目光抓住,便用药做了手脚。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