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现在是21世纪，怎么还能相信鬼索命呢。”十七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也相信这鬼确实存在这个世界上。

老人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信，“你说，我这跟谁说都不信。”

听老人的意思好像知道点什么，十七听到点苗头，赶紧询问，“大爷，你是不是看见点啥了。”

老人表情一僵，连忙摆手，“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知道。”边说边往小区的林荫小路里走。

十七将警车停在小区的空地上，吩咐尕天拿好东西，两人下了车。因为初次相识，两人都不是主动说说话的人，并排走起来，好像是陌生的过路人，尕天心中有一百个问题，却羞于开口，领导面前，话多者死。

两人走到楼房最后一排，碰巧看见侦查科的小刘，靠着墙抽闷烟，颤抖的手链烟都夹不稳，不停地深呼气，以至于十七他们过来都没发现。

“小刘里面什么情况？”十七的问话在正常不过，可眼前的小刘吓得像是丢了魂一样，一哆嗦，下意识往角落里躲。

反映了几秒，看来人是十七，拍拍胸脯，“七爷，您瞧瞧去吧，他娘的长这么大都没碰见过场面。”说话间一直没在意十七身边的尕天。

十七拍拍小刘的肩膀，嘴角上扬，“我去瞅瞅啥场面，能把我们号称鬼见愁的小刘给吓成这样。”

说完走进这栋楼，小刘见四下没人，心里发虚也跟了上去，整栋楼因为在最后一排，修建的时候安排紧凑，以至于前面的楼层挡住了这栋楼的采光，大白天这栋楼给人的感觉阴冷冷的。

再加上都是常住居民，生活水平达不到那么高，楼里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楼道里摆放着几辆电动自行车，随意摆放的插座，楼层的拐角处，昏黄的灯光起步到一点作用，为了节省水泥钢筋这些材料，楼道修的很陡，这对于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还算是一大问题。

现在是三伏天，尕天和小刘跟在十七身后，身上的寒毛炸立，说不算冷，说不算热，这种感觉让两人的脚步紧贴在十七身后。

爬了四层楼，小刘拉住十七，“上面就是死者家，你做好准备。”

十七歪着头一乐，“你让我这个和脏器打交道的人如何做准备？”

小刘叹了口气，“你上去就知道了，你在照片上看的只是冰山一角。”

听到小刘的警告，尕天心里没底了，虽然父母是开殡仪馆的，但自己见到的尸体只有两具，一是爷爷临终前，还有就是去年班级组织毕业聚会郊游，在河里见到的女尸，除此之外，就没再见过尸体，现在心里纠结无比，又害怕又兴奋，害怕的是怕看到血腥场面，兴奋的是自己第一次出案子。

短短的十三层台阶上面拉着封锁线，仅有五十厘米宽的距离供人上下楼。死者所在的楼层在四楼，上面还有两层，据小刘说，自从知道楼下死了人，两家人都躲在前面的亲戚家里，随叫随到。

十七从封锁线下钻过去，眼前的防盗门因为年代的原因锈迹斑斑，使得十七手上粘了不少黄锈，拉开防盗门，里面的蓝门虚掩着，轻微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流窜，时不时感应到。进到房间，你面的设施还算不错，紧凑的两室一厅，一进门就能看见，棕色沙发，对应着液晶电视，玻璃茶几上的茶杯还有半杯凉掉的茶水。简单中带着点点温馨。

“七爷，就在里面的房间里。”小刘指着最里面，对应着厨房厕所的房间。

在法医来之前须要保留现场，现在的门还保留着敞开的状态，应该是定格在死者母亲开门的一刹那的时间。

十七站在门前打量了一下门框，走进去，就在视线越过床榻的一刹那，十七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一瞬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侧趴在地上，双手指甲扣进木地板里，被剥去一层皮的脸上，挂着撕扯出来的碎肉，而那双眼睛没有眼皮的映衬，绲目圆睁，在这张塌陷的不能称之为脸的脸上显得极为突兀，尽管有血遮掩着，依旧能看得清眼白上爆裂的血管，而瞳孔的的位置，正对应着十七刚才所站的位置。

鼻子因为有软骨的支撑，没有完全下凹，隐约能见两个鼻孔在向外冒着血泡。嘴唇上的肉看上去是通过撕扯留下来的，张着嘴，让人不禁觉得她是在笑，散乱的头发扑在地上。

尕天因为好奇，伸长了脖子往前望，看到这一幕，吓得跑出房间，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两个人。

小刘这才注意到这个小警员，“你是新来的？”

顾不上礼貌的尕天点点头，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见到这个比自己还害怕的小警员，小刘的胆子无形中变大，一脸前辈的模样，“小兄弟，你这样可不行，法医接触的东西，可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比如说：心脏、肝脏、大肠、小肠、大脑、小脑、大动脉、小动脉”小刘把自己能想到的词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