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听到这，心里大致有了底，看来一切根源还得在这三寸红色绣花鞋上查。“大爷，您能不能确切的说一下这女人的面貌，也好让我们有个追查方案。”

老刘摸摸脑袋，“我是劝你们，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这丫头的事，你们管不了，至于面貌，我还真描述不出来。”

若是平常人，早就认为刘大爷太迷信，而十七却深信这些事发生的可能性很高，“大爷您说一下最后一次见死者的经过。”

老刘听十七这么追问，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拍拍自己的腿，摇摇头，继续说道。“最后一次是前天，因为我儿子在不远处的公司上班，我每天早上四点左右就会去给我儿子送饭，五点他就上班了，前天早上我刚出门口，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我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小区门口，看样子挺贵的，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坐的起的。好东西我都愿意瞅一眼，正巧看见这丫头从车上下来，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这旗袍和那天那个女人穿的差不多，要说不一样，就是鞋子。”刘大爷一边说，一边想着那天早上发生的事。

“鞋子不一样？”十七加紧问道。

老刘点点头，“我印象里，这丫头穿着一双白色的鞋子，跟旗袍有点不搭调，那次没有女人跟在她身后。”

十七琢磨着老刘说的话，他没必要骗自己，况且蒋洁的死法确实邪门。

“刘大爷，你这两天没看见蒋洁回来吗？”彰武提出自己的疑问。

老刘瞅了一眼彰武，眼神蔑视，“我都说了我是四点左右出的门，这丫头回来的时间也不是专门等着我的，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你们的人才来，我能碰见不是出了邪？一看你就是小警察，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彰武吃瘪，身为初来乍到的公务人员，不敢太放肆，虽然心里不爽，脸上始终带着笑。

十七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反而把注意力放到了死者见到最后一面的男人身上，“大爷，你还记得那天开着车的男人吗？”

老刘对十七可比彰武尊敬多了，他觉得十七绝对是个头头，“那个人挺瘦的，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脸上的肉少，甚至往下陷，有点像”老刘歪着头回忆，思来想后，语气肯定的说出让三人哭笑不得的两个字，“猴子，对，这人和猴子很像，眼睛有神，脸上一点肉都没有。”

“那车牌号呢？”小刘开口问道。

“车牌号？我们这样的人谁会看车牌号。”老刘脸上一笑，皱纹加深了一分。

接下来询问了几个其他问题，基本上是以不知道告终。为了保证老刘头的话准确无误，又让老刘重头说了一遍。

问完问题的十七，走到自己的车子前，吩咐小刘道。“你和局里说，在三点之前把尸体放进太平间。”说到这，指着小刘，很郑重：“必须是男性，记住，千万不能是女人，还有就是上锁。”

小刘点点头，这么多年，办的案子那么多，有些事情，放在心里，谁都没说，不代表没发生过。

回到警察厅的十七，冲了杯咖啡，坐在大厅里，摸着下巴，想着整件案子的前因后果，他必须问一问死者最后见到的人，也许这个人是凶手，伪装成鬼怪杀人，或许这个人点知道什么。

这时候彰武很不合时宜的坐在十七的旁边，十七原本想离开，却停下了，看着彰武一脸天真的模样，看着好笑，一个家庭不错，完全可以去一个清闲的地方上班，非要跑到自己的小部门来受罪。

彰武意识到有一个眼神看着自己，身子一僵，一动不动的握着手中咖啡。

十七嘴角一翘，“你的咖啡不烫手吗？”

彰武这才回过神，连忙把自己的咖啡放到旁边的座位上，甩甩被烫到的手。

十七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自己刚来法医部门的时候，也是这德行，第一次出案子在大半夜，回来吓得半宿没敢睡觉，这个年轻人和自己如出一辙。

“你怎么看这个案子？”十七冷冰冰的说道，在彰武看来有点不近人情。

彰武端着自己的咖啡，抿了抿嘴唇，“我觉得是这个开豪车的男人杀了蒋洁。”

“作案时间？”十七问道。

彰武想了想，“制幻剂。”

“制幻剂？”十七倒是第一次听人把案子归结于制幻剂。

彰武见十七有了兴趣，继续说道，“七爷，制幻剂能让人产生幻觉，自己杀死自己可能性很大，而且蒋洁临死前不是在笑吗。”

“那你说死者的脸去哪了？不要怀疑侦查科的同事。还有人在疼痛到一定的程度，自己会因为疼痛而休克，制幻剂是给人兴奋感，我看过那间屋子绝对不能隔音，在旁边的父母都没去发现死者死前出现的尖叫，你觉得这些归结于制幻剂的可能性存在多少？”十七毫不客气的把一系列问题摆在彰武面前。

彰武脸上一红，“百分之零点一。”

十七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现在我给你个任务，调查在一下这辆豪车的主人，以及他最近活动的地方。”

“啊？”

“不愿意做？现在各个路口都有监控录像，这对于一个警察来说不算困难吧。”十七看着他，脸上的笑略带玩味。

彰武点点头，把被子里的咖啡喝完，“我这就去。”说完出了警察厅。

下午四点钟，偌**医办公室的里，冷冷清清，自从十七到这以来，就没见过这些桌子坐过人。这时候的十七，手上转着一只碳素笔，身上盖着那件大衣，闭着眼睛，也许是在休息，也许是在沉思案件。

梆~梆~梆~

突如其来的敲门上，让十七的手一颤，笔掉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是因为笔的质量有问题，里面的墨水已经断成两节，十七虚了一口气，缓了缓刚才敲门上下了一跳的心脏，谁来法医部门敲过门？今天还真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