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书生的笑容瞬间变作团团怒火,在他脸上嗤嗤燃烧。只见他顺手操起身旁的长凳,冲前去一板凳砸在李一中的腹部,李一中啊地一声摔倒在地。书生不管李一中,又扬起板凳打在刘孝同的背上,刘孝同也哎哟一声跌在地上。
书生将板凳竖着往地上一顿,咚,指着地上的李一中和刘孝同,义正言辞道:“我先告诉你们我是谁,我是一个男人!”又指向灵儿说:“而她,是一个男人的妻子!”
书生突然凳打李一中和刘孝同二人,让众人大为诧异。惊诧之余,灵儿是感动,书生这是在保护她的尊严;盈盈是迷恋,这一刻的书生威风凛凛,她喜欢这种男人味,书生在她心中更有魅力;玉婉是赞赏,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难怪他让盈盈坐下,他不是软弱,而是要自己解决,我的安危可以由你们保护,但我妻子的事情得我自己来。
李一中和刘孝同的书童各去扶起自家的公子,惊恐万状,道:“少爷,你没事吧!”
刘孝同推开书童,指着书生骂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莽夫行迹!”
书生一字一字地回应道:“我打的就是你这种伪君子!”
刘孝同不敢再言,开封远在千里,他能怎样?
但李一中不同,他的舅舅于全就在京城。李一中也推开书童,对书生仇恨地说:“有种你等着,你死定了!”冲出门去,不用想便知他是去寻于全。
在进士楼内,文人切磋才华的事常有,动手打斗的事却从未有过。掌柜的惊慌失措走过来,说:“段公子,你看这——”这掌柜的也是一番好心,此事进士楼受不了多大牵连,但于全会放过书生吗?
书生淡然一笑,说:“掌柜的只管做自己的生意。”提着板凳回到桌边,坐好,瞅着棋局,笑问:“该你们谁下了?”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玉婉和灵儿早看呆了,哪还记得该谁下!
灵儿关切地问:“段大哥,你没事吧!”
书生呵呵笑道:“我好歹也是大侠之后,修理这两个狗杂碎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个书生,虽不习武,却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蛋。
盈盈说:“你今天总算做了一件让我觉得不错的事!”盈盈可不在乎什么于全来不来,大不了自己再为他大战一场。
书生傻傻地笑,说:“在你面前献丑了!”
盈盈道:“嗯,是挺笨拙的,要是心情好,说不定可以教你三招五式!”
书生连连摆手,说:“别别别,我不爱学,不然早学了!”这倒是实话。
玉婉提醒道:“这一时你是痛快了,可后面的事如何应对?”也许书生这不算一种冲动,因为他带着理智在做这件事,只有理智尽失全凭脾气做一件事才算冲动,但就算不是冲动,这件事也远远没有结束。
书生一听玉婉这话,突然“哎哟”一声,右手捂着左胳臂,作出疼痛状,向灵儿说:“灵儿,我好像手扭了,你上楼帮我推拿推拿!”拉着灵儿便溜了。
回到房中,书生还捂着胳臂,灵儿笑嘻嘻道:“相公,你就别装了!”
书生嘿嘿一笑,身子躺到床上,脚踩在地上。
灵儿问:“你就这么放心交给她们?”
书生说:“徐家二位小姐都在,难道这点事情还摆不平?”
灵儿点点头,坐在床沿,身子趴在书生的身上,回味着刚刚的事,甜甜地说:“相公,你刚刚真威风,你对灵儿真好!”
书生伸手搂住了灵儿。
大厅内,盈盈数落道:“他这是摆明了让我们帮他收拾残局。”
书生装得太假,连盈盈都能看出,玉婉岂能看不出?玉婉微笑道:“这让我想起在襄阳的客栈里,他招惹了丐帮的人,却让你为他收拾残局,也就在那里,我们相识了!”
盈盈瞅着玉婉,说:“看来姐姐这次要为他出头了!”若是以前,盈盈一定会吃玉婉的醋,可灵儿的闯入让自己已经无所谓吃醋不吃醋。
玉婉只柔柔地笑,不作回答。吩咐小二拿走棋局,沏来一壶好茶,与盈盈在大厅中等待即将到来的事情。
一盏茶后,于全带着一个官员和十来个官兵随同李一中来到进士楼。这官员管理该片区,有人打了于尚书的外甥,还不赶紧跟来抓人?
于全气急败坏地进入客栈,李一中和官员一左一右,官兵分站两侧。在京城里报了我的名号还被人打,不就等于打的我于全吗?真是岂有此理,不知死活。
掌柜的连忙前来躬身拜道:“小的参见于大人。”
李一中急问:“掌柜的,刚刚行凶那人呢?”
掌柜的还未回应,于全就说:“一中,你放心,就算他跑出了进士楼,也跑不出京城!”他以为书生跑了,打了于尚书的外甥不跑留着等死啊!
刘孝同说:“他没跑,躲到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