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嘴角抽动一下，有点后悔把西王母送到这儿来了……简直就是乡下没品的破旅馆，这能照顾人吗！

穿着大红大绿的两个仙童走了出来。

“是帝君与西王母吧。观音大士让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呃……”此刻的君明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愣愣地看着穿着恶俗的两位仙童，走进佛光缭绕的竹屋之内。再三确认这不是妖怪幻化的之后，才抬脚踏入。

里面的装饰非常朴实，一桌一椅，一草一木均是自然本色，没有珠光宝气的雕饰，只有花卉青竹，流水山石。

顺着石板路走到院落的最深处，出现了一潭静止的泉水，真的是完全意义上的静止。没有涟漪没有雾气，好像是一张抛光得非常彻底的镜面，一动不动，似是被整个时空遗忘了。

“帝君，这是我们温泉旅店主打的贵宾泉，每晚原价三颗西山宝石，会员价一颗。”

“嗯。”君明起初还没多想，区区几颗宝石，他身为帝君还能出不起吗？然而转念看到怀里这位看上去一睡能睡几百年的样子，粗略计算了一下，顿时头顶升起一层薄汗……

“那么现在就将王母放进这禅净潭中吧。”

当然肉痛只是一时之间的，与王母相比他哪里会在乎这些，小心将她放入潭水，手上的皮肤触到那禅净水，仿佛有冰锥扎进了毛孔，实在是寒冷得可怕。他迅速收回手，看见整个手臂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寒冰。

君明扭头看了看门外贴了一路的广告“温泉旅馆”……

“这水怎么这么冷？”

“帝君不必担心，王母正处寂灭，神魂不稳，只能放入这禅净潭与尘世隔绝。”绿衣服的仙童有礼有节地回复。那边池水已经结冰了，东华敲了敲纹丝不动的冰面，好像整潭水都被冻住了，王母的神身就这么被“标本”在了里面。

“哦，对了。你们这里可以签单吗？”东华看王母已经神身已经安置好，就开始思考钱的问题。这可不是小问题，对于某帝君来说。

“当然可以。”

“那么，就全部记在元始天尊的账上吧~”东华帝君原本阴郁的脸色瞬时放晴，一甩头露出一个迷之微笑，潇洒离去。老头子这几天不知道躲在凌霄殿里在做什么，完全不管他们兄妹俩死活，既然如此就在经济上狠狠宰他一刀，用以泄恨。

大红大绿两个仙童愣愣地看着半黑化的东华帝君，齐齐缩了缩脖子，果然是亲兄妹……

——

“阿嚏。”元始天尊正在花园里浇花，此刻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放下水壶走到一座石山边上，挥手，出现一扇石门缓缓开启，等他进去之后，外边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

一路走到密室最深处，鹅黄色的暖光打在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上，里面有团莹白色的光在跳动，隐隐看出其中含着一个人形的似乎在沉眠。他走近一些，伸手轻触那一池圣水，原本平静的水面从他指尖向外漾出一圈涟漪。

“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精魄完整，只需数年便可重塑肉身。”那声音带着几分疲软，很是沙哑。

“白珞，你后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