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是选择灭世重来，那么，她该怎么办？再陪他死一次么？这，真的有意义吗？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到第一天府宫，大司命叫唤了她几声，都毫无反应。

“你到底怎么了！”

“啊？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九光这才回过神，抬眼看着大司命，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看你是神没了！”大司命没好气得回了一句，负手在她眼前转来转去。

“你别生气啊，我说过一个月内定会将少司命还给你。如果你……”

“谁跟你说少司命的事情了！”大司命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摇了两下。“你以前那么聪明从来不会叫自己吃亏，现在因为一个妖孽，智商直线下降，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会给自己打算一下？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修出真身，六道内逍遥快活不好吗！即便你救得出那妖孽又怎么样？他干的过天界吗？你知不知道他以前一共败给天尊过多少次？”

“大司命，你……”九光愣愣地看着千年难得一炸毛的大司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虽然语气很凶，可字字句句都是在给她考量。说真的，现在她觉得有点感动。不由自主伸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可是我爱他啊。”

“爱，不是无条件的迁就。”

“你不是无条件迁就少司命嘛。”九光嘴里嘟嚷了一句，眼白转了转。

“这不一样。”大司命原本微怔的表情柔和起来，“她的心里只有我，没有什么比我更重要。我还有公务自然在小事上需得处处迁就她。可你敢确定那瑬川心里你是最重要？别傻了。数万年的执念和野心，与你出现的这短短百年比起来，孰轻孰重。”

听罢，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涣散。在瑬川心里，她与那份灭世重塑的执念相比，哪个更重要。良久沉默，她低着头，轻轻说道：

“瑬川是爱我的。”

“那又如何。”

——是了，那又如何。

九光从未感到如此憋屈，好嘛，别人的小三好歹是个生灵，她呢？她要对付的小三是整个世界……开什么玩笑。她是自私的，只想和瑬川在一起，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并不关心众生怎般，六道怎般。可是瑬川不同，这是他洪荒之初一沙一石创造的世界，怎么甘心为了她放手。

“醒醒吧！该迁就的是他瑬川，而不是你。他的心那么大，即便爱，分给这六道之后，又能让你占了几分？”大司命一脸苦口婆心，“你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安排一处绝密的藏身妙处，待你修成真身，寻一个一心一意待你之人岂不更好？”

“别说了，大司命，我是绝对放不下他的。”

“我知道空口无凭，你还是觉得他很在乎你。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双十日内瑬川不待你归，便开启西泽，宣战天尊。”

“好。”她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闭了宫门。瑬川，容许我再任性一次，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六道周天与我，你会选哪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