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不让江雪解释，其实很简单。

因为贺老先生要的根本就不是解释。

劳斯莱斯撞沃尔沃，天龙集团的公子被打，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山水龙城门前，要说贺老先生连自家门口出了这种事情都不知道，陆凡是绝对不信的。

他之所以问，只是看看几人的反应而已。

“后生，你胆子不小啊，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

贺老先生被陆凡的话震惊了，久久才回过神来。

“无关胆子，我只是说实话。”陆凡耸耸肩，连含沙射影都省了，一手指着张虎，“不像那货那么虚伪而已。”

就这么被人指着鼻子说，张虎不能不为自己辩解了，他大声道，“喂，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你被我揍完之后不回家养伤直接就来拜访是什么目的我们都不知道？你把贺老先生当傻子了吗？”

鄙视完张虎后他还将头转向贺老先生，“老先生，您有没有觉得这货虚伪？”

“呵呵，喝茶，喝茶。”

贺老先生没接话茬。

“贺叔，听说您最近在研究书法，巧了，前几天我偶得一幅字，贺叔一定会喜欢的。”

又寒暄一会，张虎拿出了一幅字。

“清代游侠柳扶云的字！”

贺老先生一看到这字，眼睛立即就亮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展开的卷轴上就再也挪动不开了，边看，右手食指还在空中写写画画，不时还闭上眼睛细细揣摩，明显是十分喜爱这幅字。

“糟糕！”

江雪一看这情形，心中暗暗叫遭。

她现在终于知道陆凡为什么会说她的礼物不好了，因为她根本就没能投其所好。

她的出发点是养生，这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没错，可以贺老先生的财力，什么样的人参搞不到，会需要她来送？

“小张，柳扶云的字，不好弄吧？”

在那比划了一会，贺老先生睁开了眼睛。

“的确费了一些手脚，不过只要贺叔喜欢，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虎脸上露出喜色来。

柳扶云的字，的确难搞，倒不是说这家伙太出名，而是因为他太不出名了，默默无闻到连度娘都搜索不到词条。

记载他的文献史料，更是翻遍图书馆都翻不到。

天知道当初贺老先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捡到他的字，并且为之着迷的。

所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家伙的字，比王羲之的真迹都难搞！

对于这么一个几乎没名气的家伙来说，他的字，或许不值钱，但想搞到，所花的心思，绝对很大。

贺老先生对于这一切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更加知道柳扶云真迹的可贵。

“贤侄，你的礼物，老头子我很喜欢。”

贺老先生老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来，对张虎的称呼都改了。

“贺叔，听说您喜欢养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江雪忙不迭的将自己的百年人参奉上。

“让我老头子看看这是什么。”

贺老先生将锦盒打开。

“这么大一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