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权少皇,俊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硬。
是的,他懂。
权少皇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输与赢对他根本不重要,只有他权少皇要与不要的结果。可……大戏就要上演了,他接下来,只需要做好观众就行了。
至于未来,有多少变数,谁又能把握?!
*
六月一日,下午五点。
工人文化宫,近1000平米的演播大厅被装点得美轮美奂。
灯光的璀璨里,轻扬着无邪的童声。
今儿来表演节目的,除了少教所的失足少年,艾慕然还特地邀请了一所儿童艺术舞蹈学校的孩子来一起表演。至于节目主持人,也是她从市电视台特地请来的一个闺蜜,著名主播苏小鱼。
文艺汇演的声势之浩大暂且不表,单看多姿多彩的开场式就明白,艾所长没有少费心。
占色和一众少教所的教职工,坐在了第六排右侧。
大厅里热闹,开场式刚刚开始,她就远远地看到权少皇将小十三举在脖子上入了场,看得出来,两父子下午逛公园逛得很舒服,小十三骑在老爸的脖子上,直冲她挥小手儿。
占色勾着唇笑着,心里也乐开了花!
老公和儿子一道来看她表演,作为女人,那幸福不打半点折扣。
小十三兴奋得不行,大老远的直喊‘额娘’,弄得好多人都冲那父子俩看。占色冲他摆了摆,意思是让他跟着老爸不要乱跑乱喊。本来好心好意地一句话,却收到了权少皇恶狠狠的一瞪,然后就十三放了下来,牵在了手里。
占色无辜地扁了扁嘴,心道,丫瞪她干嘛?
呵,看来,那男人不平衡了。
权少皇来了,虽然他自个说是以占色家属的身份来的,可还是自然而然地被晚会安排在了观众席的第一排,与市委领导和企业家坐在了一起,不巧,正好是严战的旁边。
两个男人对了对眼睛,互相点头,并不说话。
十三人小,兴奋劲儿足,小屁股更是坐不住。没一会儿,他就像个多动症的小屁孩儿似的。不时站到凳子上去看占色,打着口型一直咧着嘴喊额娘。
可每一次刚喊一下,又被权少皇给拉了下去。
看着那两父子,占色不住的浅笑。
一家三口的无声互动,虽远犹近,实在羡煞了旁人。同占色坐在一块儿的两个同事都不住压着嗓子调笑她说,他们两公婆真幸福,实在太让人羡慕。哪儿像她们家的,男人宁愿在家玩游戏,也不愿意陪她们做任何事情。
听了这话,占色嘴上说哪里哪里,心里更甜上了几分。
好吧,她自己也觉得幸福,脸上都热乎乎的升着温,浑身有些燥了。过了大约四十来分钟,在一个又一个走马灯似的娱乐节目之后,负责节目人员安排的杜晓仁就躬着身子过来了。
蹲下身来,她手心搁在占色的腿上,仰着头,小声儿说。
“色妞儿,去后台准备了,再有两个节目就该你了。”
“嗯。好!”
心里有点儿紧张,但占色还是随着就站起了身来。
她准备从大厅的左侧出去,再绕到后台。不由自主地,走了几步,她就拿眼扫向权少皇的方向。不巧,他也正在看她。两个人的距离很远,占色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深呼吸了一下,她眯了眯眼睛,冲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她原以为有那么多人在场,权少皇不会有什么表示。
没有想到,他也缓缓伸出手,回给她一个“胜利”手势。
她知道,他在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
第一次上台表演,还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魔术,不紧张就有鬼了。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无数的人头,jiāo织在空中。
占色再次定了定神,转身,大步往后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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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编,我不会改了。真的不会改了。再不过,我也没办法了。
072米精彩的表演
六一文艺汇演,与其他任何的大型娱乐晚会一样,后台永远都是最忙碌的所在。化妆的,补妆的,背台词儿,道具的,吆喝的,紧张得绞着手走来走去的,杂乱得与前台的井然有序形成了鲜明对比。
占色与杜晓仁过去的时候,程贯西已经等在那儿了。
有了前两三次的排演,她与这位程先生其实已经熟悉了不少。可占色习惯与人保持着适度的距离。所以,她并没有像杜晓仁那样热情地凑过去打招呼。只是微笑着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轻声儿招呼。
“程先生好。”
“占老师,你可以考虑改行儿了。又专业又漂亮。我保证,你要加入了咱们这行儿,用不了多久,就会名贯魔术界——”程贯西看着她身上的表演服,眼角微微扬声,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光亮。那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表情,一种雄xìng生物从原始社会开始,就习惯了的对美丽雌xìng生物的目光追逐。
今儿下午过来的时候,占色已经化好了妆。大概为了晚上的舞台效果,那妆化得还挺浓。而她身上的衣服,就着实清凉了点儿——上面的短打紧身衣,隐隐可见酥胸,身下的短裙儿下摆较高,小腰儿也露在外面。
不过,那质感的月白色魔术装上,绘有淡淡的两枝红梅,梅色点点,将她一身的细皮嫩ròu衬得白腻柔滑。胸是胸,腿是腿,又白又嫩,光不溜溜,细滑柔情,妖娆绝艳却又不显过分媚俗,反而更添了几分出尘之态。
那小模样儿,画中仙子之流又怎可比?
媚的态,纯的心,美的人,一只活脱脱的勾魂儿小妖精。
然而。
在程贯西火热的欣赏目光注视下,占色却没有半点儿受宠若惊的心理。一来她被这样儿的眼神看得太多了,不觉得稀罕。二来在他水母般贴上来的视线里,她越发觉得身上的衣服怪异,心里着实不太喜欢。
暗暗地咒骂了一下道具,她目光一眯,想到了这位程老师的名字。
勾唇浅笑着,她目光扫了过去,看似随和的语气,带上了十足尖刺的调侃。
“嗬,程先生说笑了。我只怕没有这个天赋。哪儿像程老师你,令尊在给你起名儿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想好了吧?早就知道你将来必成大器,会名贯东西。”
名贯东西?
程贯西眸光闪了闪,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出她的揶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占老师太过奖了,就我这样的魔术师,离名贯东西还早——”
“程先生,你真谦虚。”占色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沉默了一下,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要提到你程老师的名字,谁会不知道?别说贯东西了,就是贯南北,贯世界也没有问题呀?不怕你笑话,昨儿我六岁的儿子,一听说我跟你合作,还大声笑着问我,妈,程老师什么时候改行儿?”
她口中的改行儿,与刚才程贯西那个改行儿对应。
她口中的陈老师,自然也是与艳照门的陈老师相对应的。
这么一说,陈贯西嘴角抽搐了两秒,一双单眼皮就眯成了细缝儿。
“占老师,可真会开玩笑。”
“呵呵,是的。开个玩笑,程先生不要介意。”
占老微笑着说完,一头长发轻轻地摆了摆,嘴角扬起的一抹浅浅的狡黠,让她显得越发妩媚,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