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救出自己,只是,他知道自己址多么无能为力。
是无yào可救了吧!
这种让人一生痴傻的绝症。
纵使再怎么怨,他也怪不了“现在的广安”突如其来的绝情,因为这是他的一厢情愿。
广安心里在想什么对他而言太复杂了。即使想要了解,广安也不曾让他探究。
说不定他从来没有爱过他,这个现实,要过多久以后他才会承认呢?
结束了。
如同几天前心碎地放了手,他爱上的是不能爱的人,再痛……不就是痛而已。
他就要娶妻,以后的重心就全放在娇妻身上。
再好的“兄弟”……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没有惊动外面打着瞌睡的守候小厮情况下,季生忍痛起身下床,披了一袭长衫到窗边将映上妖邪身影的窗推开。
他不怕鬼魅,只怕孤单。
脚伤带给知觉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灼痛感,迎进凉彻心扉的风,季生努力的在嘴角抽搐出一个浅笑的弧度。
有时自己的没神经倒也是挺有好处的。很多不愿去想的事都不用深想。
他只需要让自己外表看起来挺好,无忧无虑,保持一贯策略,以粉饰太平的傻笑登场就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季生却不知道在这个百鬼夜行的时刻,他一脸苍白无助又哀凄万分、强颜欢笑的神情,看在有心人的眼里是多么让人心疼。
关上花窗,他没看见那隐身于树影中的有心人等候许久的身影,也没察觉对方看见他无恙的样子,眼神一闪后放下心头重忧而轻轻叹出的那口气。
窗里窗外的两个人,虽然心思各异却牵念着对方。
咫尺天涯。
*F*A*N*J*I*A*N*
受了伤的季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死撑着回到床上却辗转反侧地瞪大着眼睛直到窗外泄进一丝天光。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越是处于黑暗中,越是能清楚地见到光明。
或许是因为身上的痛,季生再度用力翻了个身,木窗外虽仍见得到那抹月光和点点星芒,但是清明的天色却透露着天即将大明的消息。
既然睡不着,季生摇摇头起身下床移动到桌边,桌上的茶水是沁人的冷还带着苦涩,喝下反而让脑袋更为清醒。
外头的小仆并未离去,只要他愿意一召唤茶水要换成怎么样的温度都有,然而他却沉默地喝着。
“你不知道冷茶伤胃吗?明明知道自己有虚弱的胃还猛喝冷茶,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呵呵!广安每次见到他又捧着冷茶喝时总爱这么说,离别再久记忆犹新。
季生抬起没受伤的手蒙住眼轻笑,心头乍然出现的失落和酸涩……
这是在干什么啊?!
猛的将杯中的冷茶灌下肚,季生吐出一口气。
自讨苦吃……再无人怜。
“叩叩!”窗边传来轻扣的声音。
“是谁?”季生转过头。
在这个时刻上门而且还不走正门,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来者非、jiān、即、盗。
“是我。”
闻声匆忙地点灯并扶着桌柜到窗边,季生迎进了不速之客。
乍看之下,皱着眉的广安就像是在外头捉了一夜的贼。
墨色的衣袍上沾了一点落叶花粉,寒气凝成夜露将外褂染湿得均匀,俊朗秀美的脸有着忧虑的神情。
不曾见过这样的广安,季生傻愣愣地看着来人,连伤都忘了要痛。
“你不知道冷茶伤胃吗?明明知道自己有虚弱的胃还猛喝冷茶,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广安瞪着看起来非常虚弱的季生骂道。
哼哼!他早就知道广安看到他喝冷茶一定会这么说。
看吧!这不就说了嘛!
季生莫名的感到高兴,仿佛被广安骂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转身脱下潮湿的外褂搁在房中的太师椅背上,从床边的五斗柜里取出干净的布巾擦脸擦手,广安犹如在自己房里一样自在。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打理好自己,广安见到季生打从他一进门就高挂的笑容,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会突然伤了呢?
该死的,全中将府的人都干啥吃去了,居然连个少爷都看不住。
季生也是,被骂还笑得那么快乐,明明身手没多好,有事没事爬那么高,若不是带着伤,真想把他捉来狠揍一顿。
“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季生的笑容僵在嘴边硬是被转为委屈的弧度。
“他们说你跳了楼,这是真的吗?”广安伸手将季生扶往桌边。
他想仔仔细细地用眼睛检查过一次,确定没有哪里少了一块,御医的技术可靠归可靠,可是伤员是他的季生,非同小可。
“啊!”一阵疼痛袭上,是受了伤的手所发出的哀号。
看见季生因为扯动伤处皱起的脸,广安想都不想就直接很神勇的一把将季生抱起往床边走。
被抱在怀里的季生一点都忘了该矜持这回事,很自然的往广安温暖的胸前靠去,完好无缺的那只手也环上广安的肩颈,就像不曾有过分离一般。
广安将季生又轻又温柔地放在床上,可是季生却黏住似地不肯放开,甚至连扭到的脚也派上用场死命地勾上广安的腰身。
“季生,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受伤还不休息吗?”广安努力地避开伤处将季生从身上剥下来。
“等等,再一下,再一下下就好了,拜托,就再一下。”季生攀附着一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再短也不要紧,只要还能捉住,把他留在身边。
季生紧紧地捉着在此时此刻属于自己的广安,如同身陷地狱时唯一的救赎。
“你……”广安叹气。
既然山不转,路就得转,不然呢?当真要直直朝山撞去不成?
“你躺下,我不会走的,就坐这儿陪你,好吗?”广安对固执的恶势力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