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来过几次，熟悉这里的情况。

“两位要玩多大的？”现场经理客气地问。

“五百的。”我说。

“两位请到六号包厢，请跟我来。”现场经理恭敬地道。

原来，傅黑球经营的麻将赌场分五个档次，两百，五百，一千，两千，五千以上，这是基本的放炮，番数由打麻将的四个人自己定，赌场抽每人一个炮钱，打五百每人抽五百，打两千每人抽两千，打一万每人抽一万。另外，无论谁做成了一个五番的牌就抽一个炮钱，六番抽两个，七番抽三个，八番抽四个，九番与十番则按照金额的百分之三到六抽水。

打麻将和扑克赌博不同，扑克可以十人八人一起玩。而麻将最多四人，两人和三人也可以玩，两人对打叫二人麻将，三人叫三人麻将。

我和秦小仙进入六号包厢，里面有一张机器麻将桌，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麻将桌边，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贵妇，叫王太太，另一个五十多岁的商人模样，叫吴老板。另外还有两个赌场里的人，负责抽水和监视打牌的人出千。

那个吴老板一看到秦小仙，顿时眼睛一亮，盯着她就移不开了。果然是人漂亮就惹事！这就是我不让她到赌桌上的原因。

秦小仙视若不见，我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在暗骂：老色鬼，等一下赢光你的钱，敢看我老婆……我就擦了！

“四位，你们先定庄，可以打牌了，但是四位，我必须说清楚。牌桌上正赌正赢，是不允许出千的，如果有谁出千，被我们发现了，后果是很严重的。”包厢里这个服务生认真地说。这个服务生实际上是傅黑球请来的麻将高手，负责在赌场上盯看赌徒，提防出千。在赌场上叫暗灯。

这是他的责任。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打牌吧！”王太太不耐烦地说。

“定庄。”我先打了个色子。最后我坐东，秦小仙坐西，王太太坐北，吴老板坐南。四人商议打血战，五百起，十番封顶，这样的牌局从理论上说，一把就能输七十六万多。

赌局是非常大的。

机器麻将，不需要人手码牌，从根本上杜绝了码墩子的可能。在内地经济条件差了一点，一般还是手叠麻将，而在沿海一带，很多场所都已经用上了机器麻将，那个时候，一台普通的机器麻将桌要五六千，有些要几万块钱一台。

我和秦小仙都已经熟悉了机器麻将，虽然不能叠墩子，但是并不影响其它方面的发挥，而且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试探赌场的一些基本情况，当然，能赢自然更好。

不过，赌场如战场，理论上，谁都有做成大番的可能。我和秦小仙各带了五六十万，只能支付四个大番。虽然大番完全凭运气做起来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们也不能有丝毫大意。

这次血战的麻将除了春夏秋冬，菊兰梅竹没有要外，东南西北，红中，发财。白板都有。规矩和别的地方也一样，必须缺打一门。第一局起牌之后，我和秦小仙迅速地把自己手中牌的信息传递给了对方，之后就把牌排得整整齐齐。

我和秦小仙经常交流，我们都是一流千手，彼此之间，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左右手，配合起来，当然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前十多局，我和秦小仙只把要碰的牌这个消息传递给对方，其余的基本都没有用过，他们也还要提防王太太和吴老板是千手，敢来打这么大的麻将牌局，要么就是非常有钱之人，要么就是有技术之人，每一个人都要小心。

大家都打得小心。

前面十几局我赢得比较多一点，一个暗灯在抽水之后，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我明白，这个暗灯的意思就是要提防自己出千，毕竟一个年轻人容易引起人注意。

我嘴角泛起一丝不易被人发现的冷笑。镇定自若打牌。

那个暗灯一直在我身后，自然没有发现什么。

牌局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只出了几个七番八番的，没有出现一个十番，王太太输了二十多万，一直在唠叨。吴老板输了十几万，不过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关注秦小仙的程度比关注输赢更多，不时找些借口和秦小仙说话，秦小仙淡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