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当今天子,非皇家身份却可唤其“哥哥”,怕也只有裴相的这位千金了吧!
陈炎君皱着眉,脸色很不好看。唐婉若此时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不由伸手护住了她。
“起来吧。”他不耐烦地对裴灵儿说。
姻亲院中,眼前一片狼藉。
翻到的桌子,掉落的狼毫,打翻的砚台,和已经被摔断腿的凳子
好你的裴灵儿,学会拆朕之皇宫了啊!陈炎君咬牙想着,对着她就是一声冷哼。
白赋久站在后面,看到这样的一幕也是连连摇头。
“哎呀,这裴小儿怎么教育小辈的,竟然敢放她在宫里这么放肆,看来是要谋反啊!”白赋久看着裴灵儿故意这么说。
把裴灵儿的脸吓青了。
“皇帝哥哥,灵儿不是故意的,皇帝哥哥!”裴灵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上了水气,人见犹怜。此时陈炎君的手护在唐婉若的肩背上,她跪在地上求饶,可是她,却在皇帝的怀中被保护着。
这让裴灵儿如何忍受?
她撅起嘴,指着唐婉若说:“皇帝哥哥,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羞辱我!”
唐婉若本来被她追闹得有些累,想起她要打人那副凶样也觉得害怕,但是此刻听到她这句话,唐婉若突然来兴趣了。
转过头轻轻拨开皇帝陛下的手臂,看着她说:“裴姑娘,你说的是什么?”
她明亮又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好似冥顽不懂。
“皇帝哥哥!”裴灵儿站起来,拉着他的袖子摇来摇去地撒娇,“皇帝哥哥,我是宰相千金,她,她说我是来这里就职的下人!”
裴灵儿瞪着她,眼睛里都要瞪出泪水了。
唐婉若惊呆了!哇,裴姑娘,你这做戏的水平可比台上那些唱戏的戏子快多了!
她眨巴着眼,呆呆地看着裴灵儿此刻是如何向这位“皇帝哥哥”求情来不放过她的。
“皇帝哥哥,她羞辱我,我,父亲可是宰相,她这样羞辱我起步也是羞辱了父亲?”裴灵儿这样解释,又指着她说,“辱没朝廷命官,灵儿教训她一下也没什么不对吧?”
唐婉若苦着脸,心道你对,你是大小姐你说的都对。
裴灵儿非常得意,此时站在这里鄙视着她。她这样解释,皇帝哥哥看在父亲的面上,不会饶过这个小官媒了吧?
“唐媒人,你到底怎么羞辱这位裴小儿府上千金啦?”白赋久过来问她。唐婉若觉得有些苦闷,要说如何羞辱
“白大将军,民妇误以为能进入皇宫到姻亲院来之女子皆是官媒,”她说,又很不明白地问,“官媒可是羞辱人的词汇?”她对着白赋久,投去疑惑又请教的神态。
白赋久这就看向裴灵儿了。陈炎君也看向裴灵儿了。
“皇帝哥哥”
“还不快走!”陈炎君震怒。
裴灵儿被吓得一个激灵,稍有发愣,白赋久此时从后面走出来,到她跟前:“裴灵儿,你家老子无法无天,你也跟着无法无天,皇宫也是你敢随意闯的?你顶多不过是打着裴小儿的名号,人家唐媒人可是朝中身居五品的官员,虽然比不是你老子,但比起你来,小丫头,辱没朝廷命官的人,老夫看应该是你吧!”
一番话,说的裴灵儿一愣一愣,只能向陈炎君投去求救的目光。
当我们的炎周帝很烦地别过了眼睛。
“皇帝哥哥。”裴灵儿语气里都是可怜,一般来说,女孩子撒娇就没问题了吧?
可是不!
“滚!”
陈炎君只说了一个字,这个字让裴灵儿立马停住了装可怜。
愣愣地看着她。
“哼!”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哭着跑出去了。
唐婉若想起裴灵儿刚才的那副样子,一时有些不忍。
走出来,看着门外裴灵儿气急败坏离去的身影,转身对白赋久说:“白大将军,您刚才的话对一个小姑娘,会不会太重了?”
裴灵儿娇纵,这点上她可以理解。
当朝宰相家的千金,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性子娇纵蛮横一点也是正常的。而且,她还在国子监念书,想必还没有嫁人成亲,只能算是个小女孩吧?
唐婉若想着,叹出一口气。
可是白赋久丝毫不觉得同情。
“小姑娘?唐媒人,那丫头今年可有二十了,唐媒人你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你可以担上这么多的事情,那个丫头就还是个小姑娘?”
白赋久根本就看不起裴灵儿,哼哧道:“不过就是仗着裴小儿是她老子,让你受委屈了。”
白大将军的话在她心里听来十分温暖。
“民妇不委
屈,有白大将军此言,民妇真觉得不委屈了,”唐婉若说,然后反思,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民妇误认了她是官媒,真的伤到她了?”她想着,不解。
裴灵儿回到相国府,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