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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免费阅读

第十五章

又是一艘海轮行驶在苍茫的海上。

大学毕竟不纯粹是君子相敬而处之地,结党营私的现象也是司空见惯的。武大换了一位校长之后,于是有人趁机窥视起文学院院长的职务来。时值已经归国的梁实秋受聘青岛大学主持外文系,于是闻一多辞去武汉文学院院长职务,与好友同赴青岛。

客舱里,梁实秋手持一卷《新月》在读,而闻一多依床坐在他对面,认真听着。

梁实秋:“闻一多先生的新一本诗集《死水》,以一种‘老成懂事’的风度,为人所注意。这一本诗集中的诗,在文字和组织上所达到的诗的纯粹性,以及必将为中国建立一种新诗完整风格的成就,较之国内任何诗人皆可尊敬。这不是一本热闹的诗,那是当然的。这是近年来一本标准的诗集!由于其风格所暗示,现代国内作者向那风格努力的,已经很多了。在将来,它将成为一本更不能使人忘记的诗集,闻一多先生也将成为一位更不能使人忘记的诗人!”

梁实秋抬头看着闻一多说:“一多兄,自从我归国后成为《新月》编者的一员,一直铭记你我在清华共同立下的志愿,要为中国的诗从古典走向现代一尽微薄之力,所以对于评论诗歌的文章,一向是很重视的。”

闻一多:“这是第几期?”

梁实秋看看封面:“第三卷第二号。”

闻一多:“这一位沈从文君,你可认识?”

梁实秋摇头道:“不过我已注意到他的几个短篇,有与众不同的诗境小说的才气。只是他那一种写小说的才气,现在还没有引起足够的关注,我打算以后写文章评评他的小说。”

闻一多:“我的诗的短处,都被他的文章说中了。所以我相信他所提到的长处也是由衷的。有这等水平的读诗的人喜爱看我的诗,实在是我这个写诗的人的一种幸运。只是,他对我的诗,评价太高了,反而使我有些不安。”

梁实秋:“我却觉得是恰如其分的。”

闻一多兄长般微微一笑:“实秋看我这个人及我的诗,恐怕总难免是加入了太多个人的好感的?”

梁实秋:“此言谬矣。难道你真的不知《死水》诗集一出,在中国文坛产生了怎样的反响吗?”

闻一多:“这几年,我辗转效力于中国的教育事业,诗反而变成了近乎业余的爱好。对于别人如何评说我的诗,知之甚少。”闻一多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舱外。

梁实秋放下《新月》,跟到舱外,接着说:“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七子之歌》发表以后,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教育总干事刘湛恩先生将那一首诗收入到了他编的《公民诗歌》集中。有一名叫吴扬的青年读后,十分激动,又推荐此诗转载于《清华周刊》第三卷,并写了附识,说:‘读《出师表》不感动者不忠,读《陈情表》不下泪者不孝。古人之言屡矣。余读《七子之歌》,信口悲鸣一厥复一厥,不知清泪盈眶,读出师,陈情时,故未有如是之感动者。今录出之聊使读者一沥同情之泪,勿忘七子之哀呼而已。’难道,那位真挚青年之评价,也是太高了么?”

闻一多:“那位青年的那一段文字,我在《清华周刊》上曾读到过的。你不提,我便彻底忘了。实秋,你还记得他的名字是哪一个字吗?”

梁实秋:“弘扬的扬。”

闻一多:“吴扬,吴扬,显然是笔名了。”

梁实秋点头。

闻一多:“国运衰落,领土沦丧,官吏腐败,众生维艰,迫得爱国的青年们,直想大哭大叫一番啊!”

梁实秋:“而你的诗,替他们表达了爱国忧国的心情。这也是闻一多的诗意义的一方面。还有一位苏雪林君,近来在《论闻一多的诗》中,引用志摩的一段话评论你的诗。”

闻一多:“噢?志摩那段话怎么说?”

梁实秋:“那是志摩在上海暨南大学演讲稿中的一段话。志摩在痛论中国当前之种种病症后,作了一番比喻。他说,这情形好比海湾和大海是相通的,但后来因为沙地的凸起,这一湾水渐渐隔离它,从原来的海,而变成了湖。这湖原本也天得几股山水的来源,但后来又经历峡谷的变迁,这部分水的来源也断绝了,结果这湖干涸成了一片小潭,乃至小潭的止水,长满了青苔与萍梗,钝迟迟的眼看就将要完全干涸掉了的一个东西。这是我们受教育的市民阶级的相仿情形。现在所谓的知识阶级,也无非是这潭死水里比较泥草松动些,风来还多少吹得的一洼臭水。别瞧它衿衿自喜,可怜它能有多少前程?还能有多少生命?这便是志摩演讲中的原话。”

闻一多钦佩地:“实秋,你的记忆好生了得,竞一口气复述了下来。”

梁实秋:“因为我觉得他所作的比喻,也是很形象了。”

闻一多:“那么,你又怎么看的呢?”

梁实秋:“水因为不流,所以水草泛生,又帮助吸干这有限的水。同样的,中国的活力因为断绝了与世界的互通,所以发生了种种本原性的病症。这些病症又反过来侵蚀本原,帮助消尽这点仅存的活力。但是志摩他是将死水比作中国的知识阶级,而你以死水象征腐败颓废的全中国。”

闻一多不由微微点头,凭栏仰望海空飞翔的海鸥。

梁实秋:“一多,但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当面问你。”

闻一多侧身望着梁实秋,期待着……

梁实秋:“如果你承认你以死水象征腐败颓废的全中国,腐败颓废着的,是否也包括我们中国的民众?”

闻一多掏出烟斗和烟袋,一边沉思,一边在烟袋里按实着烟斗。

梁实秋:“如果也包括生存维艰的民众,对于民众,是否有欠公正呢?”

闻一多提起长衫一角,点燃烟斗。

闻一多吸了一口烟后,痛心而又平静地:“在当前之中国,我最见不得的另一种现象,也是民众欺凌民众的现象。”

梁实秋:“这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闻一多:“但这实在不应该是司空见惯的现象啊!试想,贪官污吏已经在鱼肉着生存维艰的民众了;乡村的恶霸地主已经在剥削压迫着农民了;贪婪的政府,已经在通过五花八门的税收,企图榨干民众的最后一滴血汗了。日本人开的纱厂,已经不将我们中国女工当人看待了,而那纱厂里的中国工头,却还要仗着日本人的势力,一有机会就欺辱我们同胞中的姐妹,克扣她们少得可怜的工资,调戏她们取乐,甚而奸污她们,视她们为另一种妓女似的。而那中国工头,很可能刚从乡村混到城市里不久。在乡村的时候,也很受恶霸地主的剥削和压迫。只不过由于甘当日本人的走狗,才做上了一名被雇佣的工头。在日本人的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一条狗。他一旦成了那样一条狗,对自己的同胞竞尤其的凶恶。被富人叫做臭苦力的中国男人,欺辱软弱无助的中国女人的现象;天生膀大腰圆的街头巷尾的二流子小痞子,在一街一巷称王称霸,欺辱四邻的现象,不是比比皆是么?对于他们的行径,是谈不大上腐败的。因为腐败得有腐败的资格。比如惯于吃喝嫖赌和吸大烟的人,祖上总是曾为他们多多少少留下点产业供他们挥霍的。而我所说的那些现象,只可以叫做俗恶。官场的腐败,民族精神的颓废,再加上民间鸭鸡相啄的现象,除了令人想到《死水》,再实难令我能联想到别的啊!实秋,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清华共同起草的那一篇《美底司的宣言》么?”

梁实秋点头。

“那时我们对于诗,进而言之,对于一切艺术的理解,多么的单纯啊!”不胜感慨。

“是啊,单纯得像天真无邪的少女对于圣洁爱情的那一种美好向往。”

“那时我们以为,诗以及一切的艺术之最高真谛,便是奉献给人们以美的享受。可是面对一潭死水,我的笔下,再难流淌出纯美的诗句了。仿佛天真无邪的少女,渐渐长大成待嫁闺中的女子,却不知那圣洁的爱情该给予谁。那时的我们,未免的太过自信,踌躇满志,以为仅仅靠了实行美的教育,便可以令中国改变现状。如今我终于明白,这是一厢情愿的,非得有一股摧枯拉朽的伟力,将中国这一潭死水掘开几处缺口,泄尽污浊的水层,清除肮脏的塘泥,重新引来清澈的水流才行。”

梁实秋:“那么,也就只有暴力的革命了?”

闻一多:“可是,实秋你是清楚的,理念上我并不赞成暴力的革命,甚而持反对的态度。一个国家在自己解决自己国家问题的方式上,选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牺牲千千万万人,尤其青年们的生命的途径,无论怎样看,代价毕竟太大太大了,是一件太可怕太惨烈的事情啊!”

梁实秋:“如果只需要一个人心甘情愿地祭献出他的生命,就可换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呢?”

闻一多拍拍梁实秋的肩:“哪里有这等易如反掌的事?这样想,便证明着我们这样一些中国的知识分子,和一些中国的正在实行暴力革命的革命家革命者们的区别了。也许在不再耽于幻想这一点上,他们倒是对的。”

“但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

“那么,我是愿意做那样一个心甘情愿的人的。”

“就像普罗米修斯那样?”

“对,就像普罗米修斯那样。如果需要两个那样的人,你不准备与我一道么?”闻一多反问。

梁实秋:“我没想过。”

闻一多:“可你刚才问我的话,证明你明明是那么想过的。”

梁实秋:“但我确实没想过那样的一个人或两个人中的一个,也该是我自己。我和你有一点很不一样。”

闻一多:“哪一点?”

梁实秋:“你血管里有英雄主义的血液流淌着。而我的血管里完全没有。我血管里流淌着的,是完全的寻常文人的血液。所以,我如果回答你我肯定和你一道去做普罗米修斯式的英雄,那就是我在对朋友撒谎。但我信你的话,如果连我也不信,那么我简直就不配是闻一多的朋友了!”

闻一多凝视着梁实秋说:“实秋,你知我有多么珍视你我间的友谊吗?”

梁实秋狡黠一笑:“我不知道,请你也做个诗人的比喻!”

闻一多搂着梁实秋一肩说:“古今中外的许多女子们,往往自少女时起便有了一个藏宝盒。那盒子以及盒子里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也许是没什么宝贵价值的,然而对于她们自己,却可能是她们生命的一部分。那些东西呢,也许又只不过是一封初恋的情书,一枚自制的书笺,母亲甚或祖母留给她们的一支普通的发饰,出嫁前女友赠她的绣花手帕等等。她们死了,别人以为她们那盒子里定有金银珠宝,打开一看,很是失望,不能明白那些东西与她的生命为什么有那么重要的关系。”

梁实秋:“你明白么?”

闻一多:“我也不明白。不过别打断我,听我说下去。我虽不是女子,却也有一个小宝盒,在我内心里,盒子里只有一样自己珍惜的东西,那就是友谊。好比那盒子里有一颗颗可以串成项链的珠子。一颗是潘光旦,一颗是罗隆基,还有几颗分别是余上沅,赵太侔、顾毓、赵景亮、孟侃等朋友。”

梁实秋:“竟没有一颗是我么?”

闻一多:“别急,还有两颗。一颗是我自己,我收藏自己,为的是能与这污浊的时代隔开一些,免得沾染了污浊自己还不知道。另一颗便是你。在盒子里,你在最靠近我的地方。因为我觉得,你比别的朋友更加了解那个真本的闻一多。而且,你的率真诚实,又往往表现得最可爱,最令我感动,也便可敬起来。比如你心里想着,你并不能与我一道去做什么普罗米修斯,你便一定会当面说出来。而我,一方面,连自己也常常深信,血管里当然流淌着随时准备为正义献身的英雄血。一方面,又不免地经常有些自我怀疑,我真的是我自己深信的那样么?如果某二天正义真的要求我呼唤我去洒自己的一腔热血祭献他,我是否反而会畏缩不前了呢?”

梁实秋:“我想,你不会。在清华,在‘六一三’援教学潮中,你已表现了你不会那样。”

“那不足以证明什么,那只不过是一般正义的表现。倒是……”闻一多犹豫不再说下去。

“倒是什么?”

“倒是那些为着他们的革命的信仰,高呼着革命的口号,面对枪口和大刀,脸不变色心不跳,慷慨赴死的人们,无论从古代的还是现代的英雄定义评判,都是当得起真正的英雄的。虽然我对他们所实行的暴力革命,持很不相同的政治主张。但我内心里,是以钦佩英雄那一种敬意钦佩着他们的。更多的时候,甚至深怀着对他们的心疼。我实在不忍看到中国之一批批热血青年,一批批仁人志士,用自己们的鲜血来染这个国家的土地。不知为什么,我总在希望,救国也许另有办法。”

梁实秋:“在我的记忆中,你我二人,从没有深入讨论过这么沉重的话题。”

闻一多:“是啊!我们在一起,用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讨论诗,讨论文学,讨论艺术。仿佛这些讨论明白了,中国就自然而然地变个样子了。而直至现在,也没讨论出个究竟,中国却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梁实秋:“你因而惭愧。”

闻一多长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梁实秋:“既然我们今天接触这个沉重的话题,我倒真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认为除了暴力的革命,救国还另有他法么?”

闻一多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是否还有没有啊。我请教过隆基,隆基不能回答我。我也请教过潘兄,潘兄也不能回答我。我经常夜不能眠,独吟‘春色不随亡国尽,野花只作旧时开’的诗句,替我们中国思来想去,却总也想不出个所以。我在美国时,还通读《世界发展史》、《美国发展史》及《英国历史》,对照于中国,也分明的都不能成为现在中国的方法。于是我至今茫然,常对自己说,不要去想,只想自己的处境就行了。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也许,这反而是今天身为中国文人知识分子的明智?”

梁实秋:“这虽然有些偷安的嫌疑,可是,倘若我们连这一点明智也失去了,我们又将拿自己如何呢?”闻一多:“是啊!‘鱼游沸鼎知无日,鸟覆危巢岂待风,’李商隐这两句诗,最是我等形状的写照啊!”

忽然,二人近旁有人怯怯地叫:“闻先生。”

二人同时望去,见是一名女学生。

“是在叫我么?”

“您是闻一多先生?”

闻一多与梁实秋对视后点头。

女学生:“我猜想,和梁实秋教授在这一艘船上亲密交谈的,定是闻一多先生无疑。果然是,太令人高兴了!”

梁实秋:“你怎么会认得我?”

女学生:“我们原是上海暨南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听过您的课。”

闻一多:“你们又是谁?”

女学生:“我们几名在上海暨南大学读书的北方籍学生,获知成立青岛国立大学,而且已聘了梁实秋和闻一多两位先生担任教授,就都一起慕名转学到青岛大学了,万没想到居然和两位先生同船。”

闻一多笑了:“你的同学们在哪儿,何不找来都认识认识?”

女学生:“他们都在两位先生的舱里恭候呢,让我来请你们,想请二位先生在我们的书上签名。”

闻一多、梁实秋又对视一眼。

梁实秋:“我们不在,你们已经进了我们的船上房间了,这是一种偷袭式的占领行为嘛!”

女学生不好意思地笑。

闻一多:“那我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只有赶快实行反‘占领’了!”于是闻、梁二人,跟在女生身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舱间里,两张床的床边,肩并肩面对面整整齐齐地坐了两排学生,有的在独自看书,有的两人在悄声说话:

“你后悔嘛?”

“不。”

“我也不。想来想去,我们北方籍学生,还是转回到北方读大学好。何况青岛是个美丽的地方,而上海,自从‘四一二’以后,我就一直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一名学生插言道:“听说过了么,闻一多和梁实秋,都是顽固的国家主义者。”

这一句话引发了七言八语,一名正看书的女生抬起头问:“‘国家主义’那是一种什么主义?倾向于国民党?还是倾向于共产党?”

“国家主义?那不是近代西方一种很反动的主义吗?”另一名女生合上书本,疑惑地问:“怎么反动?”

“主张强权政治,铁腕统治,认为只要能使国家强大,任何政治手段,都不但是合理的,而且是必需的。”

“那不是和蒋介石所宣扬的那一套一样了么?”

“不一样不一样,他们企图弘扬的国家主义,其实只不过是文化爱国主义。在美国,以他们为首的一批留学生,还郑重地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大江国家主义’,号召光大中国文化,使之像长江一样奔流不息,继而由文化的昌盛,带动民族精神的振兴。”

“但我也听说,他们反对学生过分热衷于政治活动倒是真的。对国民党、共产党两个互相仇恨水火不容的党派,在大学里或明或暗的发展学生,都持很不以为然的态度,认为是污浊了大学神圣的知识殿堂。”

那名首先问话的女生:“我倒不关心他们对政治是什么态度。我求学是为了使自己成为知识女性,以后成为职业女性,而不是传统的家庭妇女。只要他们不是徒有其名,不误人子弟,有真才实学传授给我们,我就会非常尊敬他们。”

“若单论学识方面么,他们自然都是有自己独到见解,担得起教授名分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那也不枉我等慕了他们的名望而由上海转学青岛啊!”

闻一多的声音从外传入:“此言差矣。闻一多和梁实秋,哪里有什么名,值得青年学子们来慕呢?”

语音方落,闻一多和梁实秋已出现在舱门口。

坐着的学生一齐都站了起来,所有的学生都向门口转过了身,并且一齐鞠躬:“闻先生好!”

“梁先生好!”

梁实秋笑道:“刚才还在背后臧否着我们,怎么转眼间齐刷刷鞠起躬来了?”

一名女生:“我可没有参与,臧否两位先生的是他们!”说时环指男生。

一名男生冤枉:“我也没参与!我只不过替两位先生解释一番你们奉行的‘大江国家主义’。”

闻一多看了梁实秋一眼,坐下后和蔼地问:“那么,你是怎么解释的呢?愿听其详。”

梁实秋也坐下,望着那名男生说:“不要有什么顾虑,但讲无妨。我刚才的话是开玩笑,一多先生对你们青年是很宽厚的,无论你们对他的看法对或根本不对,他是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另一名女生:“梁先生,听您的话,仿佛您和闻先生,都已是老气横秋老教授了似的。”

梁实秋看闻一多一眼,两人都不禁笑了。

梁实秋:“一多,我们还都没老么?”

闻一多:“这位女同学批评得对,你我当然都没老,大家别一直站着呀,都请挤着坐下,坐下。”

梁实秋:“你们几位男同学,干脆脱了鞋,坐到床上去嘛!”

于是那几名男生照办。

闻一多注视着感到冤枉的那名男生说:“你干吗往别人背后躲呀?我还要洗耳恭听你怎样替我们解释‘大江国家主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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