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路途颠簸可还习惯?”南归苍问。
容灯就纳闷了,虽然她是得提高南归苍的好感度,可是这都还没做什么,笼统不过也就见了三四次面,他老这么热情做什么?
容灯也只得笑着道:“还好,王爷的马车稳得很,不觉得颠簸。”
车队前会有人先行,告知各途经的驿站行进情况,好让他们能提前做好接待准备,因此当容灯才进到站内,就已经摆好了酒菜,加上随行禁军,一连有十来桌,猪肘炖鸡应有尽有。
这种场合总需要南归苍在前面坐镇,祁烟又是本国公主,两人便先到了前堂内。
容灯在风不闻旁边啧啧了两声:“可还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还作诗呢,”风不闻拽拽她,“小心一会给人听了去。”
“这可不是我作的。”容灯左右瞥了眼,还没确定好应该坐哪里,白日送瓜果的那侍卫又过来道:“殿下传话让卑职请二位入坐。”
“有劳。”容灯和风不闻跟过去,本以为最多会是靠前点的位子,没想到这厮竟然将他们带到了前堂正桌上,“二位请坐。”
容灯:“……”
这桌子上也就两个人,南归苍和他身旁的祁烟,容灯看了看,到祁烟身旁坐下,风不闻不动声色地坐在容灯身旁。
这下是真的不自在了。
容灯还想自己的胃能顺利撑到她变回正常人,于是决定在动筷前最后挣扎一把。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啊,就是吧,我觉得我和风不闻坐在这,实在是有些太过……冒犯,我们还是去堂外用膳就好。”
南归苍笑着:“初见容姑娘时,容姑娘可是好一口伶牙俐齿,丝毫不畏怕什么,不过吃顿饭,姑娘别太过拘泥。”
拘泥你娘娘的拘泥。
容灯暗暗咬牙,索性也不跟他装客气了:“当时是事急从权,再说现在,有些事就你我与风不闻知道,这堂外还坐着东月大臣呢,殿下又与霄月公主在一起,这般不怕被人说了闲话?”
这话说的可就没有刚才那么好听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容灯的错觉,她好像看见南归苍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
这家伙?
不会有点什么被虐怪癖吧?
风不闻脸上挂着万年适用的礼貌笑容没动作。
“我与两位救命恩人同桌用膳,他们想必也没什么好说的,”南归苍做了个请的动作,“容姑娘可别再见外了。”
“是啊!”一直没说话的祁烟忽然不大不小地叫了一声出来,神情很是委屈,“再说会话,菜都凉了……”
磕磕绊绊地吃完一顿饭,容灯出驿站透气,风不闻晚她两步跟出来,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
容灯一懵:“怎么了?”
风不闻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松了开来,有些手足无措:“想,陪你找个地方,先……先吐出来。”
“没事,”容灯哭笑不得,“没个三四日是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忽然想起自己白日给他塞水果时说的那一句话,见他这会不由分说就来拉自己,不觉扑哧一声:“你还真打算陪我去啊?”
风不闻不觉得好笑,眉头微蹙,正色道:“你不能不顾身子。”
“放心好了,我是大夫,我还能不知道?”容灯说着,往前看了看。
前面是一片梧桐树林,高大粗壮的梧桐树立在初冬的寒风中,金黄的树叶铺了满地,随着风还时不时飘落几叶,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