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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免费阅读

第十一章

小芹在张家院门外徘徊了片刻,推门进院,恰遇王玉珍要出门,撞个满怀,小芹低头红脸叫声:“师母。”

王玉珍一惊说:“小芹!你来了?快进家。”

小芹问道:“您要到哪去?”

王玉珍说:“你来了,我哪也不去了,今天你休息?”

小芹点头说:“休息。”

王玉珍说:“你也好久不来了。你爹妈他们都好吗?”

小芹只点了一下头。

王玉珍问道:“怎么了?眼圈通红。出什么事了?”

小芹说:“没有。来看看你们。”

王玉珍说:“都出去了。闹得没个白天黑夜,这个来了那个走了,一家人连顿饭也不能在一起吃,成民也不按时回家吃饭了。你们也炼钢?”

小芹说:“炼。”

王玉珍说:“坐,站着怎么说话?炼钢,炼钢,这哪是炼钢?你师傅打铁,都讲看钢花,如今可好,把那长锈的铁钉子,破马蹄铁在炉子里烧一烧,拿出来,叮当几锤子,打个铁疙瘩,就是钢了?”

小芹说:“我们也那么炼。我师傅也跟着炼?”

王玉珍说:“你师傅可成能人了,也变样了。我给他说,该秋收了,你若不能去,我去捋两把回来行不行?他把那眼一瞪说,别人都不让收,就你去收?我怎么给大家说话?我说,我不收可以,全村都不让收,明年大伙吃什么?他说等元帅出了帐再说。可是他那元帅老升帐,老升帐,就是不出帐,眼看豆子要爆在地里了!他还升帐!”

小芹根本没心听她的,东看西瞧说:“您要出去?”

王玉珍说:“叫我也去炼钢,你看我能炼出钢来?小芹,我看你是有心事,有什么话就给我说说。呃?”

小芹问道:“成才哪去了?”

王玉珍说:“也在那儿炼钢呢。”

小芹说:“我要见他。”

王玉珍沉思一刹说:“见就见。你找他去。”

小芹说:“不,我在这儿等他。”

王玉珍问道:“我去叫他?”

小芹点点头。

王玉珍说:“那么,你在这儿等着。”小芹又点点头。

大柳树村北。树林被砍伐一光后的野地里竖着几个冒青烟的小高炉,男女老少在其间乱哄哄,有的劈柴烧火,有的砸锅拣铁,有的坐地聊天,有的埋插红旗,有的敲锣打鼓,有几处地上摊着被褥,有人在那里睡觉。王玉珍站定思索一阵,走去对在炉前气喘吁吁的张广泰说:“小芹眼泪汪汪地来找成才,不知什么事,我叫她在咱家等着呢。”

张广泰挠挠头说:“我见她在大翠坟上哭,说要见成才,我叫成才去过了,怎么又来了?”

王玉珍说:“都是你一句话,害得他们再也不来往了。”

张广泰说:“我那话没错,一辈子也不改。”

王玉珍说:“气头上的话,那么说就那么说了,到了真情上,还能真把他们拆了?”

张广泰说:“我没拆,我叫成才去见过她了嘛。”

王玉珍说:“准有要紧事,叫成才回去见见她,成才也懂点儿事了。”

张广泰说:“就是懂点儿事了,我才叫他去见她呢。”极不情愿地向成才喊一声:“成才!”

成才跑过来问道:“干什么?”

王玉珍说:“你回家看看去。”

成才问道:“看什么?”

王玉珍说:“小芹在等你。”

成才愣起眼说:“耍我!叫我到我嫂子那去,我去了,不见她的影,又叫我回家,她要干什么?”

王玉珍说:“不管她要干什么,她来找你,必是有事。你看你,瞪个眼珠子,像什么样子,回去看看。她上门来了,你得去!”

成才不动。张广泰催他道:“去,她定是有事。好好给她说话。”

成才扭头气呼呼走了。

王玉珍纳闷道:“她是专来找成才?”

张广泰说:“不是找成才,找你?”

王玉珍思索道:“是什么事呢?”

张广泰懊恼地说:“你还装什么糊涂!小芹的脾性我知道,没说的。可是她那个爹,黄吉顺!我见不得!”

王玉珍叹道:“唉!冤家,亲家,亲家,冤家。”

张广泰家房里。小芹低头坐在炕沿上,成才站在炕下侧头竖着。空气沉闷,紧张,半晌,成才横声横气地说:“有什么话,你就说!”

小芹说:“我问你句话。”

成才说:“问。”

小芹说:“我们俩以后再不说话了?”

成才说:“这不正在说吗?”

小芹被噎住了,片刻,轻声问道:“我俩还能好吗?”

成才说:“这不很好吗?”

小芹说:“你这么凶,是好吗?”

成才说:“你想要我怎么样?”

小芹说:“还记得我们在树林里吗?”

成才说:“记那个干什么?”

小芹说:“我还记得。”

成才说:“记得就记得。”

小芹问道:“你心里还有我吗?”

成才犹豫一刹,横下一条心地说:“早没了!”

小芹说:“我可没忘了你。”

成才说:“没忘就没忘。”

小芹问道:“你恨我吗?”

成才说:“……恨你干什么?”

小芹说:“我再找你说话,你还见我吗?”

成才说:“哪来那么多话说?”

小芹问道:“你真不愿意见我了?”

成才说:“就算愿意见,见了……又说什么?”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了。

小芹突然跳下炕,正视成才说:“成才,你不用嘴硬,我知道,你没忘了我,你心里还有我。我也告诉你,我心里还有你,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可是若你不愿意见我,我也不会死缠着你。你们家恨我爹,恨我妈,那是他们应得。可是我对你有什么错?我得罪你了?我也没得罪我师傅,也没得罪我师母,也没得罪成民哥,你为什么咬我的牙?我还没说你们呢,你们一家,对我姐,缩个脖子,见死不救,我没恨你们,也没恨你,今天我叫你到我姐那去,你不去,逼得我上门来找你,你对我这样。成才,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孩子了,我姐给我留下的话,我记一辈子,我绝不学她,可是你!……”说着说着哭了,又道:“我等着你,三天以内,你去找我,我有话给你说,三天以内,你不找我,我再不找你了!”

成才说:“为什么非要我去找你?有话你就在这儿说。”

小芹说:“不,是要紧的话,要说半天。你不去找我,我不能说。”

成才说:“好,现在就算我找你了。你说。”

小芹抹泪道:“成才,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就是我想给你说,也说不出口啊!”

成长说:“你还要我怎样?”

小芹说:“我回家等着你,你去找我,当着我爹妈的面,我给你说。”

成才不愿再去“新新居”,但是心底又不知小芹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他说,正犹豫,小芹问他道:“你去不去?”

成才仍旧不回答她。

小芹央求说:“成才,去。啊?成才!你去,我……什么都给你说。”

成才说:“这真怪了,为什么非到你家不可?”

小芹说:“你别问了,去。啊?”

成才说:“你叫我到你家去,可以,不过,我得先给你说下,我去了,若是你爹妈给我翻毛,我可绝对不客气。”

小芹说:“你只管去,他们不敢。有我!”

成才说:“好,我去。”

小芹低头走了,成才站在炕前发呆。过去,他和小芹亲昵厮磨着、欢笑着、互相拥抱着、跳荡、亲吻,在林间草地上滚来滚去的景象在他眼前快速闪现了。他忘记了一切地、木呆地站屋里不动。

小芹带着一丝希望回到家。黄吉顺惊疑地问她道:“怎么回来了?你们不炼钢了?”

小芹说:“你管我们炼不炼呢,不让回来?”

黄吉顺说:“怎么这样给我说话?”

小芹说:“怎么说?有书本照着说吗?”

黄吉顺说:“别觉着你能炼出钢来就了不起了!你们炼的那是钢?骗鬼去!”

小芹说:“你为什么不去报告?”

于凤兰骂黄吉顺道:“怎么她刚进门你又挑她打架?”

黄吉顺说:“我挑她打架?你看她是什么样子!我该她的?欠她的?”

小芹说:“嫌我样子不好,我不回来。”

于凤兰叫苦道:“啊呀,你们一个老祖宗,一个小祖宗,见面就打,叫我怎么过?”小芹哭丧着脸说:“不能过,不过。”黄吉顺夫妻俩同时喝叫道:“什么?”

大柳树村北小高炉前。成才拄着铁锹出神。

王玉珍凑到他面前问道:“见了?”

成才点点头。

王玉珍问道:“她说什么了?”

成才说:“什么也没说。走了。”

王玉珍说:“什么也没说?她哭什么?”

成才说:“我管她哭什么。”

王玉珍说:“可不对。她无缘无故哭着找你?”

成才说:“我没伤她,又没害她。”

王玉珍说:“又不对,她明明说有话要给你说,怎么会什么也不说呢?”成才烦恼道:“别说了,我烦着呢。”

“新新居”里。小芹在自己房里痛哭。于凤兰守在旁边焦急地盘问道:“有什么话不能给你妈说?受批评了?”

小芹厌烦地连连摇头。

于凤兰说:“你爹说,你和个姓吴的去拿了人家的钢锭,撒谎说是你们炼的,这事给谁说出去了?”

小芹又摇头。

于凤兰问道:“那,到底哭什么?有人欺侮你了?”

小芹一下失声痛哭。黄吉顺走来在门外侧耳听。

于凤兰惊问道:“是谁?”

小芹说:“就是那个姓吴的。”

于凤兰大吃一惊:“他把你怎么了?”

小芹说:“就那么了……”

于凤兰恨道:“该死的。你打不过他?”

小芹说:“我没有劲儿了!他疯了一样,我能打过他?”

于凤兰也要哭了,说:“这可怎么办?”

黄吉顺在门外恼恨不已,跺脚长叹一声:“唉!”

小芹对于凤兰说:“我要成才!”

于凤兰又是一惊道:“成才?他?我们家……他要你吗?”

小芹说:“我和他早就好了。”

于凤兰又一惊道:“早就好了?你们……天哪……这可,好到什么样?在一起过夜了?”

小芹恼怒了,叫道:“不结婚就一起过夜?我哪天不在家过夜?”

于凤兰说:“不过夜也能那个。你和他那个了吗?”

小芹更来火,急道:“没有!”

于凤兰说:“没有就没有,这么使厉害!”

小芹说:“我怕就是成才愿意,我师傅和师母也不让……”

于凤兰说:“那倒不用怕,只要成才愿意,他爹妈挡不住。你找他说说?”

小芹说:“……我找过了。”

于凤兰问道:“他怎么说的?”

小芹哭道:“他家为我姐,记下我们的仇了……”

于凤兰说:“你姐的事过去了。你姐是你姐,你是你,你再去找他。”

小芹说:“我等他来找我。”

于凤兰说:“唉!他来吗?”

小芹说:“不知道。我可给你们说,他若是来了,你们不给他好脸,我死给你们看。”

于凤兰说:“不会,我们不会。我给你爹说,好好招待他。他什么时候来?”

小芹说:“不定呢。三天之内,他来就来,不来……我就和他拉倒……”

入夜,于凤兰在灯下叹息道:“这真是现世报!”

黄吉顺长叹一声说:“不该呀!”

于凤兰说:“若是张家不记前仇,就答应了她。”

黄吉顺说:“你说得轻飘飘的。答应她?”

于凤兰说:“你又怎么了?你闺女给那个姓吴的破了!”

黄吉顺说:“我听见了。”

于凤兰说:“你还想什么?只好答应她。”

黄吉顺说:“唉,这不是逼着我光膀子滚刀山吗?”

于凤兰说:“怎么又是逼着你光膀子滚刀山了?”

黄吉顺说:“你怎么不想想,就算我们扭着鼻子,把她嫁给成才,可,我,我们还能登他张广泰的门槛吗?啊?为大翠,我们和他们,他们和我们,结下了咬牙大仇啊!这且不说,把她嫁给成才,那不是和大翠一样,又把她嫁到农业户去受罪了吗?”

于凤兰说:“啊呀,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去争什么农业户不农业户,成才要,光光彩彩地打发她走了,我们就是好人家。你还想把她逼成大翠那样?这回我豁出命也不随你了。”

黄吉顺说:“就算不讲它农业户不农业户,叫我怎么和张广泰见面说话?”

于凤兰说:“嗨,闭上眼,脸一!,叫声亲家,什么都过去了,这点儿本事你还没有?”

黄吉顺慢慢摇头说:“不要听说她给那个了,就慌不迭地掉价,不值钱的臭鱼烂虾一样,扔了图干净。再说,要是有一天,张家知道了这事,看不把她骂死。”

于凤兰说:“那怎么办呢?”

黄吉顺说:“不是说成才要来找她吗?等他来了,我先制服了他再说。”

于凤兰说:“你怎么制服他?先给他说你闺女坏了,看他要不要?”

黄吉顺说:“真是傻娘儿们,我会那么傻?”

于凤兰说:“你可不要把他闹跑了!”

黄吉顺说:“没有那点儿本事,还是我黄吉顺?”

成才在小高炉前掌长铁杆炒钢——所谓“炒钢”,就是把熔化了的碎铁搅拌得互相粘在一起而已——他们已经炒出几个这种“钢”坨坨了——这一炉又将出“成品”了。

在旁边,王玉珍和张广泰低着头,对坐在木柴垛上轻声对话——

王玉珍说:“我去问问小芹?”

张广泰说:“你问她什么?”

王玉珍说:“我就问她,你有什么话,跟成才说了吗?”

张广泰说:“瞎闹,要说什么,她自然会说,要你掺和!”

王玉珍说:“可是你看成才,掉了魂一样。怕说的不是好话?”

张广泰说:“管他什么话,你别掺和。成才不是小孩了,不管她给他说了些什么,都叫他自己拿主张。”

吴发林手提中型“向阳牌”半导体收音机,肩背衣裳包,走到“新新居”厦下,略定神,轻咳一声,进了门。

于凤兰看看他,问道:“您是——来吃饭?”

吴发林说:“婶,我来看看小芹,我师傅。”

于凤兰问道:“你是——”

吴发林说:“我叫吴发林。小芹说她不舒服,我来看看她。”

黄吉顺出房来,看看吴发林,吴发林亲热地笑笑,叫一声:“叔,认得我吗?我们一起炼过钢,我是吴发林。”

黄吉顺忍着气板起脸说:“坐。”

吴发林问道:“小芹都给你们说了?”

黄吉顺反问道:“说什么?”

吴发林说:“噢,还没说?唔,这是我给她买的收音机,这是几件衣裳。我妈说,过两天她要来看看你们,也看看小芹。”

黄吉顺脸憋成紫色。

于凤兰先火起来,喝道:“你就是那个姓吴的?”

吴发林笑道:“就是就是。婶,小芹真没给你们说?”

于凤兰问道:“说什么?”

吴发林道:“哎,呃,我们,她怎么不给你们说呢?”

黄吉顺严肃地说:“我问你,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吴发林笑道:“噢,这个?有我妈,有我三个弟弟,五个妹妹,我是老大。”

黄吉顺问道:“你爸爸呢?”

吴发林说:“死球了。剩下我们一窝,全靠我养着。不过我们有城市户口本,什么都能买,再加我能干,没饿着他们。”

黄吉顺沉默了。

吴发林说:“叔,婶,我和小芹不是一天半天的了。放心,将来我也会孝顺你们两老。”

“咚”一声,小芹从房里冲出来,摸起一根长棍,对准吴发林没头没脑打来。吴发林无处躲闪,跑进黄吉顺房里拴上了门。小芹拿起衣裳包扔出门外厦下,又把收音机扔出去。

成才出现在门外。小芹抬头看见他,呆住了。

轻声叫道:“成才!”

成才看看地上的衣裳包和收音机问道:“这是——”立即改口:“我来了。”

小芹说:“你进家来。”

成才摇头说:“不!你出来。说完了我就走,也算来过了。”

小芹说:“进来,到我房里。我什么都给你说。”

成才说:“不,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说。”

小芹几乎叫起来道:“你不知道!”

成才说:“你叫我来听你叫唤的?”转身走了。

小芹追出去喊道:“成才!”

吴发林也追出门来叫道:“成才!”

成才闻声停住脚,回头见是吴发林,奇怪地问道:“吴发林?你在这儿?”

吴发林说:“我来看看小芹。”

成才问他:“这收音机,衣裳,是你的?”

吴发林说:“是我给小芹的。”

小芹对成才说:“成才,我不要他的!不要!我要你的!”扑上去抱住成才,哭起来:“成才!”

吴发林笑对成才说:“你不能要她,她是我的了!”

深藏在成才内心对小芹那爱的城堡被眼前的情景轰然摧毁了,转动着头,不知如何发作,狠狠骂吴发林道:“你真不是个东西!”

小芹大叫道:“没有!没有!成才!没有啊!”

成才不解地问道:“什么没有?没有什么?”

小芹哭道:“什么也没有!”

成才拂袖而去。小芹紧抓住他,又哭又叫,成才停步向她回指吴发林说:“你打发了他再给我说话!”甩手而去。

小芹跑回家,又操起长棍,狠力追着打吴发林。吴发林边跑边叫:“衣裳包里有十块钱!给你买的尼龙袜子!上海的新产品!一双能穿好几年!”

小芹在房里哭个不停。于凤兰送碗汤进来劝她道:“喝一口。”

黄吉顺在房里解开翻检吴发林送来的衣裳包,边看边评论道:“没什么值钱的料子。”

于凤兰凑近他说:“她不吃不喝,怕是怀上了?”

黄吉顺说:“会那么快?”

半个月亮照着田野,这儿那儿的有人在收割豆子,妇女和孩子们往各自家里搬运。小高炉群不见火光和人影,张广泰搀扶着拄棍的曲国经东张西望,曲国经担心地问道:“今晚不会来参观团?”

张广泰说:“不会。”

曲国经说:“万一来了呢?”

张广泰说:“不会。现在各村晚上都收割。万一来了,我出面应付。”

曲国经说:“我们共产党员,要绝对执行上级的指示啊。”

张广泰说:“没法子,得吃饭哪!”

曲国经说:“现在我们一天能炼出多少钢来?”

张国泰说:“说多少都行。”

曲国经奇怪地问道:“什么?”

张广泰说:“现在这个炼法,炼出来的,根本不是钢。钢要有含碳比例,碳高密度大,是钢,化了的废铁,含碳量很低,怎么能是钢?报纸上还说有什么海绵钢,纯粹是胡扯,连铁也不是,胡闹!糟蹋老百姓的锅!”

曲国经说:“是吗?”

张广泰说:“你知道就行了。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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