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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虎漫画小说 > 玄幻魔法 > 黄卡最新章节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免费阅读

李七嫂子笑道:“傻孩子,你看上哪个了?”

罗二贤微笑道:“看上哪个?”腼腆地说:“不敢说。”

李七嫂子说:“怎么不敢说?哪个?叫什么?”

罗二贤说:“好几次,她见了我,老远就噘个嘴,瞧不起我……”旁听的知青们听了,都来了兴趣,问他:“谁呀?”

罗二贤说:“曹娴娟。”

李七嫂子说:“是她呀?你不用怕她,下次见了面,我保她不给你噘嘴,可是你得先给她说话,啊?”

罗二贤吞吞吐吐说:“我……没有房子……”

李七嫂子说:“房子不用愁,我这儿不是空着吗?”

罗二贤说:“这是你的呀。”

李七嫂子说:“是我的不假,我可以给你,只是有个条件。”

罗二贤问:“什么条件?”

李七嫂子说:“我认你做孙子,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们俩得侍候我到死。”

知青们欢呼起来:“嗨,七奶奶,你为什么不要我?”“七奶奶,我当你孙子,你给我找个媳妇!”“我当七奶奶的孙子!”

李七嫂子笑道:“我要一个就够了,多了管不过来。罗二贤,怎么样?你愿意吗?”

罗二贤真诚地笑道:“当然愿意。”

李七嫂子说:“好,一言为定,回家和你爸爸妈妈商量商量,我等信儿。”

罗二贤满脸高兴,美得不知如何才好。

曲国经老房里。黄小芹、曲彦芳、张艳双三人紧一句慢一句地说家常。

黄小芹说:“他姥姥去世,他姥爷闹着要我来叫家驹回去发丧,我说,他不在大柳树,出差去了。他不信,要来找,我托人给家驹捎来个信,叫家驹躲了,他找了两趟,没找着,才死了心,还直骂,说他姥姥命不济,没有后人发丧。我不愿他到大柳树来露面。”

曲彦芳说:“可这些年,你也不来。”

黄小芹说:“上一天班,累。我也怕见我师傅和师娘。”

曲彦芳说:“有什么可怕的?”

黄小芹说:“说不清。我要给他们说的话太多了,三箩两筐装不下,日子长了,又觉着,没什么可说的了。”

沉默。

黄小芹问曲彦芳道:“家驹听你们的话吗?”

张艳双抢着说:“妈,你放心,我能治住他。”

黄小芹说:“这就好。”

张艳双指指肚子说:“我有了。”

黄小芹说:“是不是又骗我们?那时候,要结婚,说是有了,结了婚又说没有的事。”

曲彦芳说:“这次是真的。”

黄小芹说:“你可得注意,别碰了他,想吃什么,去买,这时候别缺了嘴。有了孩子,就拴住他了。”

张艳双说:“我也能拴住他。”

黄小芹说:“他是个贴天飞的心性,看他这几年给你们折腾的……”

黄家驹回来得很晚,艳双很不高兴。家驹叹口气:“这几个都是有经验的推销员,都是用得着的,他们出面请我,我能不给他们面子?再说,我也不是为我个人和他们交往,我是为工厂,为村里……”

张艳双说:“东拉西扯,都是客观原因,是吗?”

黄家驹说:“主观上,也有原因,我心里不痛快。”

张艳双喝道:“就去找那叫你痛快的,是?”

黄家驹说:“我不是说你,是你爷爷。”

张艳双气恨地问道:“我爷爷怎么了?!”

黄家驹说:“加工厂和内蒙古分利,得了三百三十多万,我说盘家商店过来,一年赚几十万没问题,可他非叫存银行,放着赚大钱的买卖不做,就是老农民眼光,老农民意识。”

张艳双说:“你眼光多好啊!抬头看天,抓把云彩能卖钱,低头看地,死人坟里有压棺材的三文钱,左看张家媳妇手上戴个银镯子,右看李家孩子戴个长命锁,都是钱,都能换钱,都能赚钱。钱钱钱,你全身上下,每一滴血,都是你姥爷黄吉顺传给你的,你是黄吉顺第二……”

黄家驹说:“是,我从小跟着我姥爷,连看加学,得了不少经验,我对商业有预见性。我是接受了黄家的影响,可是我是吴家的血统,我姓吴!”

张艳双说:“吴家不是这样的。”

黄家驹说:“你知道什么?我爹比我姥爷还能干,不过死得早,要不,我比现在还要会来事。”

张艳双恨道:“别给我半真半假、胡吹八擂。我睡觉了。”

黄家驹说:“我没吹,我说的都是真的。”

张艳双不再响,渐渐入睡。梦中翻身,习惯的伸手,摸个空,急睁眼看,见黄家驹光身披条被子,在桌前灯下轻拨按小电脑,全神贯注。

张艳双叫道:“你干什么呀?”

黄家驹说:“我算了一下,把那个店盘过来,加强管理,经营好了,一年至少能赚五十万,两年就翻本,以后每年净剩下干赚了。”

张艳双看着他,静思片刻说:“咱俩离婚。”

黄家驹惊道:“离婚?为什么?”

张艳双说:“你还是回你的城里去算了。”

黄家驹问:“为什么嘛。”

张艳双说:“现在允许你们知青返城了。你这人,满脑子是城里人做梦发财的那一套,在这里不合适。”

黄家驹说:“是屈我的才了,可是我舍不得你呀!”

张艳双说:“算了算了,别说这些了。早点儿睡。”

黄家驹上了炕,搂紧张艳双说:“我再也不上他们的当了。”

张艳双说:“轻点儿,别挤了他。”

黄家驹问道:“谁?”

张艳双说:“你摸摸。”

黄家驹被窝里摸索一阵,惊喜道:“他在动?!”

张艳双说:“好几天了,老踹我。”

黄家驹说:“大概他脾气不好。”

张艳双说:“别像我,窝囊废,受你的气,等他长大了,你不老实,我叫他揍你。”

黄家驹笑了,两人亲热起来。张艳双说:“他来得太早了,我们还没领结婚证呢。”

黄家驹说:“我去办。”

张艳双说:“你有多大本事?叫老爷子去办。”

黄家驹说:“他一定不肯。”

张艳双说:“他一定高兴。四世同堂,不知他要乐成什么样子呢。”

知青们和村民们一起下地干活。姑娘们像以往一样,不怎么和知青靠近。然而人群里的曹娴娟不知怎么却故意似的走过罗二贤身旁,老远就扬个头,高高地噘个嘴,斜眼瞄罗二贤,几个同走的知青,有意地把罗二贤挤到路边,挡了曹娴娟,罗二贤扭头对她说:“你先走?”

曹娴娟前走两步,回头来说:“你不快走,别人还不走?”

罗二贤被几个知青推了一下,踉跄几步赶上前,回头要发火,几个知青却对他挤鼻子弄眼,他会意了,仰起头说:“我也能快走啊!”抢到曹娴娟前头,问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曹娴娟仍旧斜眼扬头说:“原来你不是哑巴?”

罗二贤赔笑道:“不是。”

曹娴娟说:“嘴上也没贴封条啊?”

罗二贤说:“这么挖苦人!”

曹娴娟说:“这还是好的呢。”

罗二贤问她:“你为什么对我这样?”

曹娴娟说:“一还一报。”

罗二贤说:“我没有得罪你呀?”

曹娴娟说:“哼!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你们得罪了我们也不是事。”

罗二贤说:“你说,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曹娴娟冷笑道:“你进村那天,我头一个给你说话,你看都不看我,‘啊,老村长,我们来了。’哼,‘噢,这是艳双同志,早听说了!’哎哟!”

罗二贤说:“就为这个呀?我们刚进村,那么多人迎接,哪能记住?”

曹娴娟说:“以后呢?联欢会,你没看见我?”

罗二贤说:“我看见了?我……我说什么呢?”

曹娴娟说:“哼,黄家驹表演‘捉鸡’那天,我就在你身边,还挤了你两下子,是个人就知道什么意思。”

罗二贤说:“我没往那儿想啊。”

曹娴娟说:“没往哪儿想?”

罗二贤说:“现在说也晚了。”

曹娴娟说:“你什么也不懂!我恨你!”

罗二贤哭丧着脸说:“她说她恨我!”

李七嫂子“咯咯”笑道:“真是孩子,你怎么说的?”罗二贤说:“我不敢再说了。”

李七嫂子说:“还得我教你?去!上她家,找她。”

罗二贤说:“她问我找她干什么,我怎么说?”

李七嫂子说:“你说我叫她!快去!”

张广泰进李七嫂子家,叫道:“来了!预备了什么好吃好喝的?”

李七嫂子高兴地笑道:“嗨,什么也没预备,总比三年困难好点儿。”

张广泰说:“三年困难你还想到过孙子?”

李七嫂子说:“可不就这话?”拉过张广泰,低声说:“他爹妈都来了,坐在炕上呢,你可得给我吹呼点儿!”

张广泰笑道:“还要吹呼?”

李七嫂子说:“你小声点儿,你就说,我快成万元户了!”

张广泰笑了,说:“行,万元户算个什么?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非要个孙子?”

李七嫂子说:“嗨,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么些年,我一个人,回到这破屋,一点儿动静没有,什么滋味?还要我受那个孤单?有了孙子,再把娴娟给他娶过来,我就是户人家了。”

张广泰叹口气说:“我这个书记还是不行啊,眼皮上的事都不想。行,都依你。”

李七嫂子说:“哎,一定要说服他爹妈,给他改姓啊!”

张广泰说:“行。”

两人好像搞了个阴谋,一起进了屋,进了东间房。炕上坐了一男一女俩年过半百的人。张广泰“嘿嘿”笑道:“两位到了?”

炕上的两人也点头笑迎。

李七嫂子说:“这就是我们的支书、村长、县党委的委员,全村的事都是他当家,老工人出身,一辈子的实在人。他给我说,七嫂子,我看罗二贤这孩子是棵好苗子,你收下他。我说人家父母能愿意?他说,嗨,商量嘛。”说着,连声地笑了。

张广泰上炕坐下说:“将来呀,大势所趋,大柳树村,有能赶上形势的人。我看,罗二贤回了城也是个你们的负担。在这里,有他奶奶给你们照看着,你们也可以放心。至于房子、家产,我做证人,给你们写下字据,都是罗二贤的。你们看怎么样?”

两男女唯唯。张广泰说:“有关罗二贤应该怎么对待他李奶奶的责任和义务,也写清楚。”

李七嫂子性急地说:“得改姓李。”

罗二贤改姓落户的消息在大柳树村引起了一场谁也未想到的落户旋风,伴随着这场旋风的,是一场知青们的恋爱小旋风,因为这是落户的重要条件,甚至是先决条件。

一对对青年男女在林里对坐而谈……

一双双青年男女在田间水渠边徜徉……

在大柳树村街头,他们无所顾忌地谈笑……

知青和大柳树村青年频频在各户出双入对……

李七嫂子笑容满面,忙着招呼客人,几乎全村人和知青们都参加了罗二贤和曹娴娟的婚礼。曹天柱满脸焦灼、忧伤、愤愤回到家,在院里斜眼瞅他的女儿。

他的老婆疑惑地问:“怎么了?和谁吵架了?”

曹天柱说:“谁也没有,你看她,不快点儿长,十七了,还这么点儿小个儿,再拖半年,这拨知青就没有她的了!”

曹天柱老婆听了,看看女儿,也犯了愁。

村里出现了新房舍建筑,其中最突出显眼的是小学校,一砖到顶,宽山墙,大斜坡屋顶,门窗是大玻璃,张成民的身影好像也挺直了些……

放学了,学生们走了,张成民踏着夕阳余晖,闲步村头,来到大翠坟前坐下,手托下巴沉思。一只小狗来到他跟前,悲伤地“呜呜”叫,在他脚下转来转去。他抱起它,说:“你怎么了?你妈妈呢?”小狗“呜呜”叫。张成民说:唔,跟着我走,好不好?”

婴儿啼声里黄家驹在曲国经老房院里松了口气,曲彦芳走出房门。

黄家驹迎上问道:“男的女的?”

曲彦芳说:“男的。”

黄家驹大不满,说:“男的叫人操心!”

曲彦芳说:“女的就不用操心了?当爹了,收收你的心。快去告诉他大爷爷,叫他给孩子起个名,起个好听的,文化人有好词儿。”

黄家驹:“哎哎。”答应一声抬脚走了。

在村街上黄家驹迎住张成民:“大爹,给你道喜,生了。”

张成民淡漠地说:“生了?好。男孩女孩?”

黄家驹说:“男的。我妈说,请您给他取个名。”

张成民说:“噢,什么时辰?”

黄家驹说:“刚才,太阳落了。”

张成民想一想,高兴起来,说:“噢,太好了,日落是酉时,之后是戊时,戊狗,看,它是自己来的。”说着,把小狗塞给了黄家驹。黄家驹看着成民抱的小狗,莫名其妙。

张成民说:“就给取名叫小狗,狗狗。你把它抱回家,好好养着。”

黄家驹唯命是从地答应:“哎哎。”接过小狗,回身走了。老大不高兴:“养了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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